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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轻飘飘的情绪,撩拨得他心烦意乱。

而床边的李长宁,还在兀自说道:“只是您这腿伤若要治愈,要吃不少的苦头。小人今后每日会给将军施针用药,施针是为替将军疏通经络血脉,所用的药,则是替将军重塑经脉的断处。”

顿了顿,李长宁接着道:“只是这重塑经脉,会使得将军经络剧痛,自用药起,恐怕要接连疼三五个时辰。小人思虑再三,还是打算减半药量,虽说速度会慢些,但多少不会那么折磨……”

却听霍无咎出言打断了他。

“不必。”他说。

李长宁一愣。

接着,他匆忙解释道:“将军,重塑经脉的剧痛与旁的皮肉伤大不相同,其疼痛程度无异于刮骨。将军即便是钢铁塑的骨肉,每日这般挨下来,也是要人性命的!”

却听霍无咎问道:“若正常用药,多久能治好?”

李长宁道:“少则二十日,多则一月。”

又听霍无咎问道:“减半呢?”

李长宁说:“需要大约三月。不过将军放心……”

霍无咎出言打断了他。

“那不就行了。”他抬眼看向李长宁,说道。

“哪有这么多闲工夫耗在这里。”他说。“只管治,不必减半。”

李长宁有些不解。

这……虽说靖王府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如今看来,也是风平浪静。

将军是在急什么?

再看向霍无咎,却见他已经闭上了双眼,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

李长宁只得应下,转身去整理银针了。

却没看见,床榻上闭上了双眼的霍无咎藏在袖中的左手,有些烦躁地握紧了。

他自然没什么急事要做。

南景一时半会不会杀他,北梁初建朝廷,国库空虚,除他之外又没什么良将,短时间内没有将他救回去的能力。

但是他就是想快一些将靖王的人情还了。

他只当自己现在心烦意乱,全是因为与靖王有些亏欠和牵扯。想必等将这些还清了,他霍无咎便仍是原来的霍无咎,不会再被一个不相干的人每日牵扯心思,烦得总想杀人。

——

日头渐渐高了,魏楷守在小泥炉边,正帮李长宁看着药。

他打着扇子扇火,时不时往床榻上看一眼,便见他们将军的腿上,渐渐插上了银针,一根根的,在日光下微微泛着光。

他单从远处看着,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么多针,扎在身上得是什么感觉啊?光想象一下这些玩意招呼在自己身上,魏楷就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不过,他对他家将军,向来有种盲目的自信,像信奉神明一般。

从他跟随他们将军开始,有什么事是他们将军做不好的,又有什么坎是他们将军过不去的?

从来没有。

即便这次他们渡江被俘,也是因着北梁的军队出了问题,全不是因为将军。

想到这儿,魏楷的心情有些凝重。

吴千帆。

他与吴千帆二人,从前一直是老侯爷的人。侯爷阵亡之后,他们两个便一同追随了将军,可谓是将军的左膀右臂。

他人笨些,吴千帆却比他聪明的多,交给他们的事,向来吴千帆做得更妥帖。

也正因为如此,此番渡江,他跟在了将军身侧,而后续的数十万大军,则交给了吴千帆。按着他们的计策,他们率部先连夜渡江,埋伏在南景城外,此后再由吴千帆率军,待大部队渡过大江之后,再由将军指挥发起进攻。

但是,南景却不知为何提前有了布防,将他们围困在了大江以南。而原本应当率部跟来的吴千帆,却一直没有音信。

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魏楷与吴千帆都是老侯爷在阳关收养的孤儿,从小一起长大,对吴千帆的人品半点都不怀疑。他奋力保住性命,领着所剩无几的部众四处打听消息时,也在一直探听着来自北梁的信息。

许是渡江时遇到了伏击,或是江水涨落,使得他们出了什么状况?

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魏楷对着药炉渐渐出起了神,一直到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房中的安静。

“靖王殿下来了。”那侍女进来报道。

魏楷一愣,忙看向李长宁。便见李长宁的针已经施得差不多了,此时也在看他。

他看见李长宁冲着他摆了摆手。

魏楷连忙朝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便见炉上的汤药已经开始沸腾了。

他连忙将汤药从炉上端了下来。

他们忙碌的功夫,已经有脚步声到了门口。几人抬头,就见那靖王雍容地裹着深色的披风,径直走进了房中。

魏楷忙跟着李长宁冲他行礼。

却不等他们二人跪稳当,就见靖王略一摆手,道:“起来吧,该做什么做什么,本王不过闲来无事,过来看看。”

魏楷偷眼去看他。

便见那靖王行到了床榻边,只看了一眼他们将军的腿,便匆匆收回了目光。短暂的一眼,便让魏楷看见,这靖王显然是被他们王爷腿上的银针吓到了,以至于不敢直视。

魏楷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哼,这种南景的权贵向来如此,心狠手辣,却又胆小得很。自己都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实则连点血腥都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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