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回到单位就打报告,批了就去领证,至于仪式,现在不是讲究新事新办嘛,我们也不准备大搞,等单位的宿舍分配下来,再简单办个仪式,请大家吃点喜糖就可以了。”
罗志强点点头:“这样也好,不必搞得太铺张,但完全不办也不好,我们这边,就请相熟的同时邻居,在单位食堂简单地吃一顿,算是庆祝吧!”
刘玉梅说:“对,怎么说也是一辈子的大事,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起来,而且你们建立一个小家庭,要添置的东西还有很多,这都得要慢慢买,我看也别太着急了,起码要三个月以后吧!”
“三个月就三个月,我们没什么意见,这边请客的事,你们看着办吧,水电站那边我们自己准备。”罗建刚说。
这事一定下来,刘玉梅就开始兴奋地合计起婚事的细节来,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气,这个家里由于之前罗素芬的生病而导致的压抑气氛一扫而空,终于又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刘玉梅唠叨了半天,心里还是没有一个章程,好像该做的事情很多,可是就是不知道从何下手。
她突然站了起来:“不行,我明天得去我大哥家一趟,他们家去年才娶了媳妇,知道该怎么办。”
这年头,真正按照传统习俗办婚礼的反而是农村人,像罗志强和刘玉梅这种十几岁就参加革命的老党员,当年结婚奉行的是艰苦朴素的美德,征得组织上的同意之后,两人把铺盖搬到一起就算是结婚了,所以,对于办婚礼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刘玉梅还真的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可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刘玉梅越觉得当年没有办一场婚礼实在是有些遗憾,毕竟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事,现在生活越来越好了,她当然不想自己的儿女也留下这样的遗憾,所以,给孩子们好好操办一场婚礼的心还是很强烈的。
第二天一大早,罗建刚就踩自行车带着许秋阳,出现在白龙湾水电站的大门口。
没错,现在的白龙湾,可不是刚开始时那一大片野草蔓生的荒地了,一条宽敞平坦的土路,连接着水电站高大气派的大门,大门的上端立着水泥铸的“白龙湾水电站”几个大字,字体上面还上了红漆,鲜艳夺目,远远就能看见。
两边插着迎风招展的红旗,从大门向两边延伸出去两道高大的围墙,围墙里面就是他们付出了辛勤的汗水修建起来的水电站了。
回到临时宿舍区,杨雪珍猛地扑过来抱住了许秋阳:“秋阳你们可算回来了,我想死你了。”随后又捏了捏她的脸,“这些日子肯定过得很辛苦,你看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许秋阳倒没觉得自己有多辛苦,不过杨雪珍这段时间看起来过得还不错,脸色红润,气色好得很。
邓淑美也笑眯眯地过来说:“秋阳你们今天回来得正好,今天分宿舍呢!”
“真的?”许秋阳惊讶道,“宿舍都弄好了?”
“门窗都安装好了,不过家具什么的都没打完,站长说宿舍先分下去,谁想搬进去住就可以搬进去,反正家具打好之后每间宿舍一份,少不了的。”杨雪珍快言快语地说。
“太好了,那这个宿舍是怎么分法啊?”许秋阳问。
“抓阄,抓阄的箱子都准备好了,今天早上不用上工,全都集中到饭堂抓阄呢,咱们快去吧,就要开始了。”杨雪珍一边说,一边拉着另外两人往饭堂的方向走去。
饭堂里已经黑压压地聚满了人,大家都在兴奋地议论着抓阄的事。
其实分宿舍这种事,要做到完全公平也是不可能的,现在水电站的职工,上到行政管理人员,下到后勤队伍,总共有一百多个人呢,每人都能分到一个单间那是不可能的,那得要多少屋子,但不管怎么样,总是会比原来的大通铺好得多,所以大伙儿也都还是很兴奋的。
很快,廖志涛就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代替站长宣布了宿舍分配规则。
现在已经修建好的宿舍有三种规格,一种是面积最小的单人间,虽然面积不大,但毕竟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所以条件是最好的,只分给办公室行政管理人员和车间班长以上职位的职工。
第二种的面积稍大一些,里面可以摆得下两张单人床,分给在车间上班的工人,两人一间。
最后一种稍微更大一点,放四张床,给干后勤杂活的人住。
抓阄箱准备了三个,里面放的分别是三种规格的宿舍号码,双人或者四人的宿舍,关系比较好的人可以先各自商量好谁跟谁住在一起,然后派出其中的一个代表去抓阄。
宣布完规则,抓阄活动就开始了,各人按照自己的身份去不同的箱子前面排队,许秋阳自然而然地走到了单人宿舍的队伍前,然后发现,也有资格选单人宿舍的杨雪珍排到了双人宿舍的队伍上,而本来应该分四人间的邓淑美也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