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梅赞许地点点头:“你的技术确实不错,下次来还找你啊!”爽快地付了账,带着许秋阳欢欢喜喜地回家去了。
一路上许秋阳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路上的人都在看她的头发似的,真恨不得马上找来一定帽子给戴上。
刘玉梅说:“不用感到不自在啊,人家是看你好看才看你的呢!”好吧,许秋阳就姑且把它当成是安慰了。
到了县政府宿舍大院门口,门卫大爷喊住了她们,递给刘玉梅一个信封:“有你们家的信。”
许秋阳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迹:“是素芬姐寄回来的吧?”
刘玉梅高兴地说:“是啊,待会回去你帮忙给她写个回信,然后顺便把刚买的那件大衣给她寄过去,应该还赶得及在过年前收到的。”
“好啊!”许秋阳应道。
话说罗建刚上午的时候一个人拎着三个满满当当的大篮子,腋下还夹着两件呢子大衣,千辛万苦地回到家,感觉早上吃的早饭全都消耗空了,便拿了个小碟子从瓦缸里捞出一些油角、糖环什么的,一边吃一边等自家老妈回来做午饭吃。
结果等了半天,老妈和媳妇没有回来,罗志强倒是回来了,第一句话就是:“你妈还没回来?”
“没呢!”罗建刚随口回答,把吃得还剩两个油角的碟子推了推,“要吃不?”
罗志强走过来拈起吃了:“还没做饭?”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都十二点多快一点了,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本以为回到家就能有饭吃了呢!
“她们去做头发了,还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呢!”
罗志强想了想,自己也去装了一碟油角出来吃,不吃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一吃起来,还真有点停不下口的感觉,这父子俩一边吃一边等,倒是把肚子填了个半饱。
刘玉梅一进门看见他们俩在吃她的油角就念叨起来:“你们都给我吃完了,叫我过年拿什么送人去?”一边念叨一边麻利地挽起袖子进厨房做饭去了,许秋阳连忙跟进去帮忙。
罗建刚楞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爸,你看她们有没有哪里不一样啊?”
“哪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还是那样吗?”罗志强不在意地把最后一个油角叼进嘴里,难怪老家的亲戚都说她媳妇手艺好,这做出来的点心又香又脆,就是好吃。
“啊,我想起来了,她们那头发……”罗建刚一拍大腿,冲进了厨房,“妈,秋阳,你们这头发怎么弄成这……”
刘玉梅得意地一仰头:“怎么样?这是跟省城同步的最新流行的发型,好看不?”最后这句本来应该是疑问句,可在她口中说出来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你敢说一句不好看试试?
罗建刚思想斗争了半天,终于违心地挤出一句:“好看。”
许秋阳为他的审美观默哀了一秒,又问出一句:“真的好看?”
罗建刚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媳妇儿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吃饭的时候,刘玉梅再次甩了甩头发,带起一阵经久不消散的电发药水味道,温柔地问罗志强:“老头子,你看我们这个新发型怎么样?”
罗志强面不改色,语气真挚地回答:“很好看。”
“做一个头要花十块钱呢!”刘玉梅继续说。
罗建刚听了瞪得要掉在桌子上了,要知道他平时理一次发才两毛钱:“怎么这么贵?抢钱啊!”
许秋阳也有点儿心虚,她也觉得这个价钱实在是太不合理了,让她产生一种她已经堕落腐化,追求资产阶级奢靡浪费生活的感觉。
只有罗志强还是一脸淡定地吃着饭:“不贵,好看就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