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太妄自微薄,你自己有工资,两个孩子也有抚养费,怎么能叫做要别人帮你养孩子呢,你那么能干会持家,能找到你的男人才是福气呢!不过不那么着急找也是对的,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总要慢慢看着合适了才好。只是你平时也要敞开心扉,多与人接触才好。”许秋阳说。
“我知道的,秋阳姐。”邓淑美低着头回答,其实在她心里面,当时在朱朝胜的追悼会上,当着许多人的面跟朱钱氏承诺在孩子满十六岁之前绝对不会再嫁的时候,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不会改嫁的,不过这些事情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没有必要说出来让大家担心。
这个小小插曲过后,日子还是照样地过着,有一天派出所那边反馈来消息,说是上次来偷东西的那个小偷被抓住了,原来是从别的地方流窜过来的一个小混混,前些日子在附近某个村里偷盗的时候,失手被村民抓住,当场打了个半死。
要不是民警及时来到阻止,愤怒的村民们可能会把他活活打死也不一定,后来审问的时候供出了曾经在白龙湾水电站偷盗的事实,不过偷去的财物都已经被挥霍一空了,被偷盗的人家也只能吃了这个暗亏。
虎头当真跟着卢医生学起医术来,卢医生是按照他小时候师傅教他学中医时的那种法子来教的,先是辨识草药,然后是背各种的药性、功效。
反正平时去医务室的人不多,卢医生空闲得很,他也有耐心,每天就带着虎头在他的药室里看他收藏的那些中药材,形状、特征如何,功效怎样,如何炮制、使用,全都讲解得清清楚楚。
看累了草药便一句一句地背药典,这些都是古文,比较拗口难懂,别说是个还没到学龄期的小孩了,就连大人也不怎么听得懂的,可他干爹也不管那么多,就是这么一句一句第让他背。
也亏得小孩子记性好,就算完全不理解什么意思,也能完完整整流利地记下来。
说也奇怪,自从让他开始学医之后,虎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只要一开始看草药,整个人就完全沉静了下来,气场都完全不一样了,专心致志,好像无论什么也打扰不了他的样子。
从来没有见过儿子这样专注的杨雪珍有一次在偷偷地看过儿子认真学习的模样之后,流出了欣慰的泪水,看来让儿子来学医这条路算是走对了。
卢医生也完全没有想到误打误撞会收到了一个好弟子,虎头调皮捣蛋的大名他是知道的,廖志涛刚开始说让他来跟着自己的时候,他也只是抱着反正无聊,就帮他们带带孩子的念头。
没想到虎头对这方面特别有天赋,两个非常相似的草药,只要给他讲过一遍,下次他就能很轻易地分辨出来,并能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两种药材的不同之处,一个大人学了好多次都未必能做到的事情,他一个小孩子却能轻轻松松地做到,这不是天赋还能是什么呢?
所以卢医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地培养这个小弟子,把自己的衣钵传承给他。
从此卢医生传授知识的欲|望空前强烈,每天不管上哪儿去都带着他,除了上山挖草药,恨不得让他连吃饭睡觉都留在家里听他讲医学知识。
虎头也愿意跟着他,慢慢地真的是连家也不太记得回了,嘉嘉和巧巧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最近虎头都不跟他们玩了呢?
杨雪珍和廖志涛是落了个清净,可是也有点不太习惯,怎么就觉得好像少了个儿子了呢?
早上吃完早饭,罗建刚放下饭碗,擦了擦嘴说:“我上午没什么事,回一趟县城,把家里这个月的米买回来。”
许秋阳点点头:“你等一会,我去淑美家把她的粮本拿来,也顺便把她家的给带回来吧,她一个女人家,也怪不方便的。”
“我知道,刚想让去你拿呢。”罗建刚说。
许秋阳把自己碗里的饭吃完,起身去了邓淑美家:“淑美,待会我家建刚去县城买米,顺便帮你也买了吧,你把你家的粮本给我。”
邓淑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不用了。”
“客气什么呢,反正也就是顺手的事。”许秋阳还以为她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其实他们家和廖志涛家都经常去县城,平时买些什么东西也都会顺手帮她带回来的,早就养成这个习惯了。
“不是客气,我的粮本在我们饭堂周师傅哪儿,他反正也要去买粮食的,就顺便帮我带回来。”邓淑美红着脸说,明明也不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周师傅管着饭堂的食材采购,帮她带点儿米也是顺带的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说起来就会脸红。
“哦,那行,买了就行了,那我先走了啊!”许秋阳心中暗笑,却不敢让她给看出来,这姑娘脸皮薄得很,要真的笑出来了,以后老周想要再献殷勤可都没机会了。
回到家打发了罗建刚出门,许秋阳刚准备去上班,刘阿姨突然期期艾艾地开口:“那个,秋阳啊,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一下。”
许秋阳笑着看她:“有什么事就说呗,咱们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刘阿姨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似的:“是这样的,我儿子去年不是刚娶了媳妇嘛,他媳妇过几天就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