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 工友们又开始来他们家串门了。
孩子们都去看乐乐的新玩具,女人们围着许秋阳看她的新裙子, 一边说着恭维话一边在心里发酸,怎么自家男人就没有这个本事,给自己买这种高档时装呢!
男人们则都聚在罗建刚的身边, 一边羡慕妒忌恨地听他讲一些省城里的新鲜事,一边承受来自自己婆娘的抱怨,可真要他们也办个停薪留职去闯荡,却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勇气的。
突然不知道是谁大声说了一句:“建刚你还没见过咱们的新站长吧,那可真是年轻有为、仪表堂堂啊,对了,你们家秋阳不是跟他挺熟的,上班了还忙不够,下班还要回家里交流工作呢!”
这话就说得有点扎心了,周围的人都楞了一下,只听罗建刚笑了笑说:“能遇上这么一个负责人的好站长那是咱们的福气啊!”
“可不是嘛!”廖志涛赶紧说,“要都像你一样,一下班就只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那咱们年底的奖金可就悬咯!”
大伙儿哄笑起来,很快岔开话题,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好不容易把看热闹的人送走,再把孩子们都哄睡了,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二人,罗建刚朝正在打扫屋子的许秋阳张开了双臂,许秋阳把手里的扫帚一扔,走过去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罗建刚收紧了手臂:“想我不?”
“想,想死你了。”一股电流在两人相触的肢体之间流过,皮肤微微颤栗的感觉让两人都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到房里去?”罗建刚的嗓音有些沙哑。
“嗯。”许秋阳颤栗着回答。
罗建刚手臂一个用力,就把人打横抱起,快步往房里走去。
“轰!”窗外一个炸雷响起,急促的雨点很快就“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的玻璃上,消去满室的燥热。
房里的木床摇晃了大半个晚上,终于雨散云消,累了大半夜的人却还舍不得睡,相拥着一直喁喁细语,罗建刚心满意足地听着许秋阳絮絮叨叨地讲着那些家长里短的小事,讲着孩子们成长过程中好玩的点点滴滴,在外奔波的种种辛苦便烟消云散。
不管在外面有多累、多辛苦,家里都是他最温暖、最安全的港湾,只要还有一个家,家里有她和孩子们,便是遇到再多的困难与挫折他也无所畏惧,因为他知道,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总有一个地方,永远都会对他敞开温暖的大门。
至于什么新来的站长,谁在乎?
只可惜他每次回来都只能待一到两个晚上,很快又要匆匆忙忙去赶汽车了,临走前,许秋阳往他的口袋里塞了一个手绢包,摸了摸他消瘦了许多的脸庞说:“再忙也要记得吃饭,多吃点好的,别省着钱,下次回来不许再给我买的东西了,知道不?”
车开了以后,罗建刚才掏出口袋里的手绢包,珍惜地打开一看,果然是包着一卷钞票,他心头一热,单手握着那手绢包捂在了胸口上,握得太过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了。
一转眼罗嘉乐小朋友也到了要上小学的年纪,她一直非常羡慕哥哥他们每天都可以坐车去上学,满心以为等轮到她的时候也能这样,没想到好不容易盼到自己也上小学了,却已经没有这支歌仔唱了。
原因是水电站里适龄上小学的儿童越来越多,渐渐的原来那辆小面包车就坐不下了,宋站长十分给力,向上面打了报告申请在白龙湾水电站的附近开办一所小学。
再加上随着附近村子里的农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重视起孩子的教育问题,也愿意花钱送孩子去上学了,可县中心小学就这么大的地方,也没法容纳这么多的学生啊!
各种因素的促成之下,白龙湾小学就这么落成了,到了罗嘉乐开始上小学的这一年,刚好新校舍开始投入使用,许秋阳自然就把她送到了白龙湾小学上学。
白龙湾小学就坐落了水电站和附近的白水村之间,从水电站大门口走过去都不要十分钟的路程,自然是不需要有车接送的,罗嘉乐可不乐意了:“为什么哥哥可以坐车上学我就不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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