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赫云舒一路走来,再未撞见什么不长眼的小毛贼。这时,她的眼神落在了前面不远处的一个青楼上。
这青楼的名字叫倚红楼,门前站着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在搔首弄姿地招徕客人。
见状,赫云舒皱皱眉,大手一挥,道:“进倚红楼!”
闻言,王铁虎身子震了一下,之后忙上前,道:“妹子,这里是青楼,你要做什么,吩咐我们进去做就好,你还是在外边吧。”
赫云舒纵是这大理寺寺卿,可到底是女儿家,若是进了青楼,说出去实在是不好听。
此刻,赫云舒可管不了这个,她不由分说地上前,到了青楼的门口,冲着身后的一众衙差大手一挥,道:“进去查!”
在大渝,是禁止官员出入青楼的,但也有那么一些不安分的人偷偷摸摸的去。于是,像大理寺和京兆尹这些衙门就会不定时的派人去检查。被查中的人,自然要面临一番处罚,重则丢官,轻则出一大笔银子。
故而听到赫云舒这么说,一众衙差提着佩刀一股脑儿的涌了进去。
赫云舒紧随其后,冷峻的目光扫视着里面的一切。
里面待客的姑娘早已吓得乱窜,这时,有一个老鸨模样的人甩着手绢扭着杨柳腰就走了过来,她手里的小手绢一扬,尖着嗓子道:“哟,这位官爷,您这是第一次来吧。您放心,我们这里啊,绝对是一干二净的。你若是不放心,尽管查就好了。”
赫云舒扫了她一眼,之后就默不作声。
她带的这些衙差都是自己从前做捕头时的亲信,他们的办事能力,她信得过。若是这倚红楼真的有猫腻,那么就不会躲过他们的眼睛。若是没有,自然也不会冤枉了这倚红楼。
这时,有衙差押着一个人上前,禀报道:“寺卿大人,在后院的厨房里抓到一个。”
赫云舒扫了他一眼,心道,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因为,被押着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吏部尚书贺世敬的独子,贺添福。
照理说,他贺添福是吏部尚书的儿子,算不上什么官员。可坏就坏在,就在前几天,他的父亲贺世敬为他在吏部谋了个差事,如今,这贺添福是吏部的从六品文书,自然算是官员。
那老鸨见了,忙上前,道:“哎呦,大人,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贺公子一定是饿了才去厨房找吃的,他绝对不是来照顾姑娘们的生意的。”
“哦,你确定?”赫云舒拉长了语调说道。
那老鸨重重地点头,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赫云舒冷声一笑,道:“去厨房里找吃的会找得满脸唇印吗?你可知,故意欺瞒大理寺的官差,这是什么罪名?”
听到大理寺三个字,被押着的贺添福抬头,待看到赫云舒的脸,他的头顿时扬了起来:“喂,原来是你啊。快!快让他们把我松开!”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哎呀,都快是一家人了,还虚头巴脑的装什么傻啊。娘子,快把我松开!”贺添福满脸是笑的说道。
赫云舒冷笑一声,道:“看来这里还有人冒认官亲,来人,掌嘴!打到他改口为止!”
王铁虎应声,随即抡圆了膀子朝着贺添福的脸甩了过去。
就这么甩了几巴掌,疼得贺添福龇牙咧嘴的,他连声哀嚎道:“好了,好了,我改口还不行吗?”
“不行。”
闻言,王铁虎继续抡巴掌。
这一打,就把贺添福打成了猪头。
他原本就胖,这一打,生生把他的脸打肿了两倍,那脸肿的,几乎都要把鼻子挤进去了。
这时,一个在旁边观望的人突然冲了出来,不由分说地跪在赫云舒面前,道:“大人,小民有冤情,求大人为小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