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看着她,缓缓说了自己的心里话。
“我是庶出,我娘是阿母的陪嫁女。她并无文采,但却很是貌美,她虽浅薄无知,却对我们兄妹极为爱重。我知她爱我重我,视我们比她的生命更重要。更知她是最好的阿娘。”
“我阿母宽仁良善,也是真心疼爱我。亦是最好的嫡母。我敬之重之,很是感激。”
“可阿母跟阿娘之间并不相合。”
说到这里曹昂认真道:“我除了妹妹欣儿,还有一妹荣儿,一弟铄儿,铄儿……他……不太好。嫁与我,我可能无法给你全部的关爱,因为我要照顾他们,还要孝敬父母。可是我不想有妾氏。”
蔡文姬眼睛不由自主的看着他。
却见他又道:“阿娘跟阿母都是好人,此生能做阿娘的孩子,我很庆幸,又很为阿娘感到悲伤。不想日后在嫡庶之间有所偏重,所以对你保证今生我不纳妾氏,不生异子。”
“如果这个人不是我,你也一样不要妾氏?”蔡文姬突然问。
曹昂看着她,点了头。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可是这些都是他的心里话,既然要定亲,日后必会成婚,他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予她听,希望她对这桩婚事不要抵触,不要因为只是父母的意愿而盲从。
蔡文姬便笑了,道:“我愿意嫁你,也愿意与你一同孝顺父母,照料弟妹。”
“其实我很高兴,这个人是你。”曹昂等她说完后,突然道:“你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娘,我会学着一日比一日跟爱重你,”
蔡文姬笑了,她知道他不论娶任何人,那女子都会幸福,为何这个女子不能是自己呢?
蔡文姬红着脸回了自己的闺房,丁氏看曹昂的模样,便知道他们都说好了,便对蔡邕道:“下定的日子,让孟德跟你商量?”
怕柳氏撑不住,曹操跟蔡邕说开之后,就将婚事定了下来,还请荀彧做媒人。
“曹孟德,真君子也!”戏志才与荀彧交好,也在洛阳跟曹操一起吃过酒,两人很是谈的来。
曾听荀彧多次在信中表达了对曹操的敬重,便下定决定过来投靠。本来早该过来,但是去年回乡时病了一场,好了之后荀彧又托他照顾家小,故而一路走的慢了些。刚到就听闻此事,直接大赞道。
不已权势威逼,光是这一点,戏志才就很高兴。
“主公,得此佳媳,当浮一大白!”戏志才看到曹操之后,直接道便道。
曹操问言笑道:“定让志才你喝个痛快。”戏志才大才,曹操早在洛阳就很喜欢。
“这个先生他不能喝酒。”坐在曹操身边的曹欣却突然站起来,走到戏志才面前,出其不意的拉了他的手腕之后,问:“先生酒后是否常有乏力、食欲不振、尿液发黄的症状?”
虽不知他为何对自己的好感度还不错,素未相识,一开始竟有四十?
但是这个长得极为潇洒好看的先生,他有轻度酒精肝,不加以控制他就轻症变重症了。
戏志才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小女娘,脑中只有一句话: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第62章 郭嘉来投 曹欣:好帅好帅的帅哥,你也……
曹欣说完对曹操道:“阿父, 这位先生他……短期内不能饮酒。”
曹操听闻后,一脸关心的看着戏志才道:“我在孝期, 亦不能饮酒, 志才陪我一起吧!”
作为一个连生病都酒不离手之人,一个拿酒当水的人,戏志才不想答应, 他倔强的表示沉默。
但是曹操却没有多关注他。
而是又对曹欣道:“你兄长定亲, 咱们摘五百穗玉米做席,就当庆贺了。”
家中钱财大都被用于军中,长子聘礼自然是越贵重越好, 曹操又不想在动阿姊的嫁银。
“好!那我给兄长酿一坛子高粱酒, 待他成婚做贺礼如何?”曹欣原本想说玉米酒,但是玉米酒品质一般,所以改成高粱酒。高粱酒蒸馏之后, 纯度更高, 可充作酒精使用。
曹操眉毛一挑, 她竟是不知道女儿会酿酒,不过也跟着点了头, 道:“多酿几坛, 阿父到时候也尝尝。”
戏志才被迫听了这父女一番言论, 开口问:“玉米为何物?”为何区区玉米就能当做给儿子订婚的好物了?
曹操没有隐瞒,对于自己人他素来大方, 于是便带了戏志才去看玉米地。
戏志才如今是自己人, 曹操想要彻底留下他,就不吝啬告知他自己的底线。
戏志才喜静不喜动,刚到陈留,跟老友会面之后, 就来拜见了曹操,马不停蹄如今又要走不少的路,只觉得身心疲惫。
可既是来投奔,自然也不能反抗。
但是到了玉米地,他就愣住了!额头的汗珠也顾不得去擦拭,踉踉跄跄的爬下马,就往地里冲,却被卫觊拦住了。
“这是……这是……”戏志才话都说不明白,他路上只听曹操说自己还有一神物,食之,天下无饥寒。
原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是现在看了绿油油的的比自己还高的玉米杆子,玉米杆子上还缠绕这一个他熟悉的东西:黄豆。
整个人都陷入了激动之中。
这东西是什么?是吃的,能饱腹吗?
“志才啊!这就是我方才与你说的玉米。”曹操充满了豪气道:“这样的地我有十八片,每片一顷地。待他们全部成熟充做粮种,来年我麾下大军再无饥寒之忧。”
戏志才看看曹操,再看看这些地,突然就觉得曹操看着有些耀眼,如真如他所说,这天下百姓定然蜂拥来投奔,还用打吗?
听着曹操说着玉米的好处跟产量,戏志才觉得自己在做梦。
看看玉米地,再看看曹操。
看看曹操,再看看玉米地……
戏志才两眼一翻,直接就晕了过去,他觉得自己在做一个美梦。
突然一个激灵,戏志才睁开眼睛,就看到新投的主公手里拿了一个水瓢,而自己则脸上身上全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