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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小的时候被父母送到了道观里面,如今已经修行二十年了。我的师傅前些日子与我说:“卓儿,你该下山去历练一番。唯有如此你才能真正懂得何为苍生。”
“师傅,徒儿定不负通天一脉。”
当我下山一月以后,我……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师傅就好似凭空出现一样,我的二十年好似虚度了一般。
我寻不得回去的路,我就一直在世间到处晃悠。有时便与人相命消灾,渐渐地我倒也算是有了名声。
一天,我屋子外面来了一个婆婆。
“求求大仙,救救我家媳妇!老妇愿做牛做马。”婆婆双膝跪在地上,一边说一边叩头,话尚未说完,头上已是出了血。我当即扶起婆婆,连忙询问。
“不知婆婆家中出了何事?若小生能帮上一二定当效力。”婆婆脸上的血混着泪水,泣不成声。
我把婆婆带进屋内,好生服侍一番后才得知。
婆婆家中有一老三,因年少气盛说着要到外头闯荡一番。婆婆自然允了,老三跟着老乡出去做工。后来,老三回话说,城里的人拖欠工资,他们一行人要去讨钱。婆婆当时也没多想,只道老三要小心。可开始老三还能回信,结果去年秋天开始老三就没了信息。
婆婆与其儿媳就到处询问别人,打听了许许多多的人,可惜都不清楚老三去哪里了,也不清楚工资的去向。自此开始,村内就有人开始传闲话了,什么难听的都有。儿媳也被村内一些登徒子骚扰,逐渐开始不吭声,也在此时开始病了。
我疑惑道:”这病了,该去寻找大夫而非小生。小生对于歧黄之术也只是略懂皮毛。“
婆婆抹一把泪水,哑着嗓子说:“早已去寻过医师了,医师各个都判不出是什么症状。现在惟愿大仙能施展神通拯救儿媳了。”
我心里叹息一声,道术并不是何事都能解决的。可我看不得婆婆一把年纪如此悲怆,权当了了婆婆一个心愿吧。
次日早晨我便随着婆婆去到她家中了。
小媳妇好似被毒辣日头晒干的牵牛花一般,脸色蜡黄,嘴唇毫无血色。转过头来时,双眼透着黑气,可眼中含着泪水。
我上前两步执起小媳妇的手腕,三指搭在腕上。我倒是愣了,这小媳妇脉象着实健康,可这外表却是病入膏肓之人。
这时,小媳妇说话了:“医师,不用看了。我这病好不了。”
“这位娘子,你知你所患何症状?”我疑惑道。
“晓得。我……昨日梦中见到神明了。”小媳妇嘴角扯开一个笑容。
“神明?”
“神明昨日带我去见到三郎了。”小娘子眼中含泪:“我看到三郎行走在异乡的街头,一个人走着,影子拉的很长。他拖着步子,很累很累的样子。我当时刚想往前走,可……三郎却走远了。”
我皱眉不语,这小娘子倒像是魔怔了一般喃喃自语。
“我昨日与神明约好了,今日晚上再次见面,他让我与三郎挨得近些……”
小娘子被我施加了一个昏睡咒,我走出门外,询问婆婆:“婆婆,你家娘子是不是这两天脸色白的特别快?”
“是的,是的。我家媳妇这两日身子就瞬间垮了。明明之前还是一点点衰落,可这两天……呜呜……她的命怎么这么苦。”
“婆婆,你把你家娘子的生辰八字与我,我今晚为她护法。”
我怀疑这家娘子与魔物达成了协议,魔物吸取起精气才导致其脉象异常。
入夜,我隐在树荫之下。果真见到一团黑影穿过庭院进了小娘子的门内。悄悄跟上,却见黑影进了小娘子梦中。我急忙施法跟了上去。
可梦中时间与现实时间不对等,当我进去的时候,小娘子已经与魔物完成第二次交易了。
小娘子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淌,好似她就是一个贮藏眼泪的容器,只会哭得容器变空。
“他为何不回来?他不知道我每一天,每一刻都在等他吗?他不知道我盼着他回来,我这样煎熬,熬得我的日子都成了荒漠。”小娘子嘶吼着,对着站在她面前的魔物嘶吼,疯狂:“我不是他最亲近的人吗?他是不是忘了我还在等着他!他怎么连一句话都不给我!”
魔物叹一口气,眼前的小娘子,眼中已经因为悲伤过度流出了血泪。血液滴滴落在地上,小娘子不理。此种哭法好似要世间万物已经不能使她动容,她只会让体内的液体慢慢流干,然后变成一个干干的躯壳,等次日日光一照灰飞烟灭。
小娘子情绪慢慢平稳下来:“能让我抱抱他吗?”
魔物沉默了许久,在小娘子眼中希望泯灭前开口了:”可以,但你要付出生命。“
我当即冲上去要拯救小娘子,可我却被挡住了。被小娘子的精神力量给挡住了,我被弹出了梦境中。
第二天,小娘子死了。
在小娘子头七的时候,老三回来了。他说:
多亏了七天前有一只母狗撞我身上,我吃了它才不至于被饿死
', ' ')('异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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