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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曜唐的酒终究没有喝,他忌酒许多年了,就像当初父亲说的那样,想要借着酒劲挥发掉心中苦闷的男人最是废物。他不想喝,也不能喝。
活在冷冰冰的现实里是他对自己最严厉的惩罚。
初春料峭的寒风吹来,林西瑞被小叔架着胳膊往路边停车位走去,还是那辆熟悉的明红色法拉利,他迷迷糊糊地怀疑,小叔叔是不是手里的钱全让大风给刮跑了,不然留着好几年前的车型款式干嘛,开出去多没面子。
等等……好几年前?
他努力睁大被困意朦胧的眸子,发现这辆车正是据说七年前小叔完成生死赛时的那辆跑车,车牌号都一模一样。七年前……总不能是怀念过往荣耀吧。
随着车门徐徐展开,林西瑞的眼睛瞪得更大,连睡意都给驱散了不少。
熟悉的白色座罩,不熟悉的银色花纹,真有意思,连个座椅都有服装展。
偏偏驾驶座上只铺着软垫,咋的,那座子金贵到人坐不得?
他一边腹诽,一边无语,心底里最不愿意相信但也最合适的解释浮出水面,这玩意儿是人家女朋友坐过的,女朋友的东西可不能叫外人碰了去呢。
林西瑞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哐当关门,他心气儿正不顺得紧。
老林家怎么出来这么个痴情种,纵观父辈哪个不是家里养着外面浪着?就他特殊,真是小母牛探亲——牛逼到家了。
啧。
林曜唐插着钥匙斜睨侄子歪七扭八的坐姿,饱满却干裂皱白的唇微抿,眉头轻皱。
坐没坐姿站没站姿,不像话。
“你住在哪个酒店?我送你过去。”他沉着嗓音问,听不出情绪。
林西瑞是个混血儿,他妈妈原来是E国着名模特,结果鲜嫩的大白菜叫他爹那头三婚的老猪给拱了,就来H国住了十几年,高考结束他考中E国金斯顿大学后才举家搬到了那里。两年没回国朋友们的情谊都淡了,再说他是那种跟谁关系都好但又不是特别好的人,自然无人收留。
林曜唐也不愿留他,他的家留不下除了阿和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就是一条狗都不行。
“东隅酒店,你一会儿别回去了,在你家里住一晚再走,不差那一会儿。”林西瑞翘起二郎腿眯缝着碧眼说,头顶一堆金毛叫他揉成了杂草。
他觉得以小叔这种状态应该特别讨厌家里来外人,毕竟詹姆斯那家伙也这样,老光棍的癖好总是有些相似,就没上赶着凑过去,而且师兄都要回来了他还愁找不到地方吗,和师兄住一起才最好呢。
林曜唐摇了摇头:“我回去睡。”
他脸色难看眼睛里尽是红血丝,应该急切需要休息,可是多年的习惯让他只能在陆家那张小床上才能安稳睡好觉,缓解一周以来的身心压力。
“大哥你这二十四小时连轴转身体受得了吗?没毛病吧晚一会儿再去怎么了,有人在后头咬你啊!你这不是纯纯……”作死吗?
“陆陆!啊我的陆陆要回来啦!!!”他的音量陡然拔高,刚才的话被毅然决然地抛到了脑后,盯着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痴痴的笑。
若是林曜唐好奇心重些往他那里瞥一眼,就能发现赫然亮起的界面上“陆孟和”三个加重黑体字,后面跟着“上飞机了”四个大字。
但是林曜唐心脏赘痛,额上冒着冷汗,一时之间顾不得其他。长时间超负荷的工作,反复失眠,饮食不规律让他的身体状况变得很糟糕,说命悬一线很夸张,但是再这样下去没两年上京城大概就会有一场庄严盛大的白事,哀悼这位致力于救助精神疾病患者、贫困儿童的知名企业家的骤然离世。
不过此时他还有时间冷冷嗤笑,“露露”,林老三家的男人跟嫩模过不去了是吧。
一路上尽是沉默,为了省眼林曜唐给小侄子把车内的灯打开,听着他魔怔似的边打字边嘻嘻哈哈。
脑袋越来越疼,尚还在接受范围内,林曜唐心想,再疼也疼不过胃都喝出血的钻心了。
车停在了金碧辉煌大酒店的门口,林西瑞摇摇晃晃扶着车门下车,眼睛贴着手机不肯离开,他随意的瞥了一眼小叔准备打道回府睡个安生觉,起来了就去接机。
至于小叔的破事儿?那是什么和他有关系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上前凑什么热闹。
只不过他随意瞥的那一眼信息量爆炸,最终也没能睡好觉。
“小叔你他妈是不是流鼻血了?!”
车内的灯一打林曜唐的脸照得清清楚楚,苍白的脸配着滴答滴答的微凉血液,睨过来的眼黑沉深邃,吓得林西瑞怔在了原地,半晌才着急忙慌地问。
林曜唐单手捂住鼻腔,不让血流到洁白衬衫上,含糊说道:“别说脏话,听着恶心。”
“叮叮叮……”手机闹心的铃声响起,林西瑞在出租车后座上以极不舒服的睡姿醒了过来,他抹了抹嘴角可能出现的口水,掏出手机一看:一点三十。
陆陆还有二十分钟就要登陆了。
随着着陆时间越来越近,林
', ' ')('西瑞觉得心都是不冷静地砰砰直跳。他身上是在机场旁的奢侈品店新买的衣服,并不很抗冻,不过既显眼又帅气就是了。
今天凌晨因为小叔突然流鼻血,临时掉头去了附近的医院。经过这么一查什么暗伤旧疾都出来了,医生强烈建议住院休养一段时间,他就忙前忙后拿药买饭六点才消停。忙不迭地睡了个囫囵觉,醒来又要探病又要记挂着接机的事儿,澡都没有洗,身上酒味重的厉害。
昨天的衣服皱巴巴又难看,一定不能要了,他这才花了十分钟时间极速买了个衣服换上。于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他,在瑟瑟寒风里冻成了一条傻狗。
“西瑞斯。”温润冷清的嗓音乍起,林西瑞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师兄!这里!”他站在出租车车门旁兴高采烈地挥手,跑过去接了男人手里的黑色拉杆箱。
男人身量极高,几乎与小叔持平,他戴着一副精致的银框墨镜遮住一半的脸颊,不过从薄红糜艳的唇和清晰简洁的下颌线能够轻易判断是个美人。
美人身着一件灰色厚实的落肩针织衫,白色内搭配高腰阔腿长裤,冷白极细的脚踝若隐若现,踝骨处微微泛着粉色,看起来精致而脆弱。
陆孟和笑着摘下墨镜,对这个未来的副手施予温和。
凡是于他有利的就要设法抓住,这是曾经冷漠无情的阿和在社会上学到的第一个技能。
林西瑞笑得虎牙都露了出来,眼睛眯成一条直线,看起来又蠢又呆,像条哈士奇一样摇头摆尾。
陆孟和棱着的眼角柔了些许。
“师兄要设立工作室的话已经选好址了吗?什么时候正式开业啊?需要我做些什么吗?师兄要买房子吗?需要我推荐吗?虽然我也才回来但是我家人对这里还挺熟的,如果他帮忙能便宜不少呢。”林西瑞叽叽喳喳地叫唤,陆孟和一一温声给予了回答,好像永远不会生气一样。
啊,师兄好温柔……林西瑞偷偷盯着他发呆,心里早就羞涩激动地拧成了麻花。
高考结束志愿刚刚下来的时候陆孟和其实是有预料到的,他知道自己不会那么轻易逃出这些人的手掌心,于是反手做第二个准备。备考金斯顿大学除了当时上京一中时的班主任没人知道。
班主任的同学在那里担任类似于年级主任的角色,对一个学生的去留具有决定权。虽然金斯顿并不太比不上帕森斯,也是全球数一数二的服装设计学院,再加上林唐两家的势力范围在E国还算薄弱,称得上是绝佳去处。
班主任不忍心这样的好苗子被埋没,那个暑假就联系着陆孟和与友人联系。可能是他贫穷的家世惹人怜,也可能他的天赋确实极高,詹姆斯很快批准他通过了考核。
房屋在离开之前很早就找到了下家,因为急出又贱卖,卖的钱很少,甚至不能支撑他在金斯顿的一年学费。陆孟和便把主意打到了林曜唐身上,便是个按摩棒也需要钱才能买到,他不觉得自己用手机里十万作为嫖资有什么错。
幸得一切在大三那年出现转机,詹姆斯看中他的天分收他做了徒弟,零零散散的私活做下来也赚了足有几千万,三年后恰逢H国服装市场回春,他便打量着来这里发展。
选址的话早就定了下来,在万丰公寓旁的写字大楼。住处暂未选好,不过要是为了顾近的话万丰公寓是个好地方。招商引流的方案也做的差不多,粗算下来能有八成把握一炮而红。
一切都尚还妥当,只要没有人捣乱。
而如今的他也不是以前那样任人揉捏的可怜鬼了,便是拼个你死我活也要狠狠撕下林杜两家的一张皮,让世人看看两个贵公子是怎样的恶臭龌龊。
“对了师兄,我先送你去酒店住着怎么样?最近家家里有点事可能抽不出身来忙工作室的事。”林西瑞努力让声音放平缓地说话,恐怕被听出了不舍。
家里?陆孟和潋滟清澈的桃花眼闪烁,就像被鱼打浑的水。
林曜唐。
他在嘴里不动声色地嚼着这三个字,仿佛要生生吞咽掉。
“额,我小叔工作太狠把身体累出病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林西瑞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且担忧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去吧,不用挂念着我。再说,说来惭愧,身为师兄我还没有拜访过你的家人呢,属实不称职了些。”陆孟和垂头,极白优美的天鹅颈亮在林西瑞的视野里,他克制不住地喉头滚动。
“哪有,师兄千万不要这样说,师兄是世界上最好的师兄了,最称职了!”林西瑞慌忙解释,“那、那师兄和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们还可以拉着小叔入股呢。”像是突然发现了一个好点子,开心地补充。
入股?他确实很想要入股。
悠长的走廊在金色灯光的照耀下明亮干净,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其间,林西瑞输入指纹打开密码锁走了进来。
“小叔我来看你啦。”
宽敞的的房间里一片昏暗,落地窗前的锦缎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病床上电脑荧幕刺目的白光打在林曜唐的脸上,他劈里
', ' ')('啪啦地打字,和下属交接工作。
寂静的房间传来一句话,他没有丝毫表示,宛若无人存在一样。
林西瑞囧囧地站了一会儿也没人搭理,他清清嗓子说:“小叔,我师兄来了你迎一下呗。”
思绪被打断,林曜唐皱着眉抬起头,林西瑞的背后站着一个高挑瘦削的人,昏暗的房间看不清面容,他只知道这是个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死娘炮。
看看那细腰窄臀,跟杜死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电脑上传来滴滴的声响,把林曜唐从怒怨中扯回现实。他揉了揉眉心,怎么会想那么恶心的话,阿和最讨厌听到了。
他抬起眼眸,公式化又无可挑剔地笑着,伸出没有输液的右手:“你好。”
恰逢林西瑞觉得房间太暗,摸索着绕过矮几去窗前拉开窗帘。“哗啦”一声,外面微亮天空的光线折了进来,正好打在陆孟和的脸上。
突生变故,小叔疯了一样一把掀开被子,昂贵的电脑砸在木板上发出闷响,输液架上的药瓶晃晃悠悠漾出轻微水声。
他把师兄恶狠狠地压制在墙上用力地吻着,急促地呼吸在房间里荡开,死命抓住师兄的左手湍湍流出血滴,染红了自己的手背还有身前人的手心。
“小叔你在做什么?!”林西瑞失声尖叫,看着师兄被抵在墙上无助而脆弱地翩跹着睫羽,眼尾染上嫣红。
他心脏狠狠一跳。
林曜唐几乎用尽全部力气才忍住要把陆孟和拆吃入腹的黑暗想法,他极其大力地吻陆孟和的唇,舌头伸进嘴里青涩而急切地搜刮,他的温度、他的涎液、他的红舌、他的牙齿都想要吃掉。
林曜唐慌忙地吞咽着口水,一些来不及咽下的流到陆孟和嘴角下巴,滑出一条淫靡的湿痕。明明被压的人是陆孟和,他却像受到欺负一样眼角含泪,湿润的狼眸耷拉下来传达乞求与思念。
他的阴茎早就勃起,在触碰到陆孟和温热肌肤的瞬间后穴溃不成堤,竟然瘙痒着流出淫水沾满括约肌。前湿后润整条裤子邋遢粘稠的不成样子。
可他明明连自亵都觉得是对阿和的背叛。
陆孟和微阖的眼眸里搅动着暗色波涛,他尽可以一把将身上的人掀翻在地再补上两拳。
可是,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换气之际唇中流泄出轻柔媚极的喘息,他狼狈地想要侧过头去却无济于事,微红的眼角与潋滟清澈的桃花眸显得可怜又可爱,有一种等待任何人将他从神明的温润清朗中狠狠拉下宝座,沾染上靡乱淫荡白浊的混乱感。
林曜唐不敢相信几年没见阿和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他狂然跳动的胸膛中的恶念似要撕开伪善的面具跳出来,想要把陆孟和狠狠用后穴奸弄,把他操得下不了床成为他的专属按摩棒。想要撕碎他无情的冷面让他跪在脚底下摇尾乞怜。
想要吃掉他,一口又一口,用前面的嘴和后面的嘴。让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沾上他的体液,沾上口水、汗液、前列腺液、还有潮吹时喷出的水。
想要、想要、想要……
好想就这么囚禁他,关在身下再也不让其他人看到。
我的阿和,只是我的。
可最终林曜唐却是松开阿和被吸得肿胀不堪的唇,舔舐他的嘴皮留下亮亮的口水,吸食掉沁流下的珍贵涎液,轻柔又温暖地笑着,沾染在长睫上的泪珠滚落于脸侧,他虚虚地握住陆孟和的手腕。
话里含着纯然喜悦的笑意:“欢迎回来,阿和。”
陆孟和一怔,望向他满是悲戚,以微红做底的眸子,那里空荡荡一片没有任何自己的思想,只是荡着他的面容,如同一面春湖映着明月,四周开满迎着月光长大的小红花。
我爱你,你要记得我。
那双眸子里赫然写着这样一句话。
爱你便不会禁锢你,我要你做自由的鸟,展翅的鹏,翱翔于天际,沐浴最灿烂炳焕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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