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琴哥儿,有喜么么搀扶着坐在镜边,正在化妆,不由的莞尔一笑。
“琴哥儿这皮肤赛雪,点上胭脂,更是艳若桃李。这掀了盖头,秦大哥一看,还不得眼睛都拔不出来了呀。”
琴哥儿羞恼的瞪了唐晓福一眼。
“臭福哥,你快来帮我参谋参谋,哪个钗子更好看。”
“诶!来了!”
唐晓福应声上前,就见琴哥儿面前摆着两套金钗。
一套并蒂莲花的,一套喜鹊金步瑶,两个都是赤金。
而琴哥儿手上更是带着赤金的龙凤镯,这一套头面下来就是价值,与那鎏金的首饰不可同日而语。
唐晓福看了看将那并蒂莲花放在手中端详,不由的感叹。
“这并蒂莲花寓意最好,我看也趁你今日的发髻,不如就用这套吧。”
琴哥儿接过那金钗放在头上,笑眯眯的说道:”我刚才看了许久,也觉得这病地莲花更加好,咱们两个果然眼光一样。”
俩人说说笑笑,唐晓福帮着琴哥儿整理衣物,这边刚刚收拾停到那边外头,就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
“来了来了,新郎官来了。”
“不许进不许进,要喜糖,要喜钱,才能见到新夫郎。”
大齐这边的婚事不流行伴郎之类的,而是有喜么么搀扶着新夫郎与新郎官拜堂。
唐晓福作为已成婚的哥儿,自然不便于跟在新夫郎旁边讨喜钱。
他见新郎官快走过来了,就跟秦哥打了声招呼,连忙躲到外边去了。
这场婚礼虽然办的简单,但是却极为隆重,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前来道喜
这边欢欢闹闹,那边就已开了流水席。
唐晓福坐在李氏旁边,赵向北坐在他的右手侧,就那一盘子一盘子的好菜摆上来,同桌的村民那眼睛都亮了。
去年的收成欠佳,大家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活的。
这会儿秋季眼看收成下来了,家里也没啥余粮了,谁家敢这么吃肉菜呀。
如今看到那油滋滋的红烧肉,肥嘟嘟的大鲤鱼都是吞了吞口水。
唐晓向来不缺吃食,唐晓福对这些肉菜倒也没有垂涎若渴。
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就见一个一身灰扑扑衣上的男子,坐在席面西北角。
那人脊背挺,但是意外的十分不引人注意。
如果不是唐晓福对村中人熟悉,仔细打量之下觉得他陌生,只怕都不会注意不到这个人。
不知怎的,唐晓福的第六感,却觉得这人有点不寻常。
于是他转头看了一眼赵向北,朝着西北角那个方向使了个眼色。
赵向北朝那边看了一眼后,眉头微蹙在唐晓福耳边低语。
“那人应该是个内家高手,敛气功夫极佳,我会注意他的,也许只是想沾沾喜气,吃杯水酒。”
唐晓福点点头,在桌下握了握赵向北的手掌,他对自家糙汉子的武艺那是十分信任的。
其实在农家这般流水席,就算是不随礼的,说几句吉祥话,人家有些也会允许坐下来吃席。
办喜事,每家都会匀出两桌,来供那些手头不宽裕的人,或者是村中的孤寡老人,以及孤儿上桌来吃酒席。
甚至当婚宴结束之后,如果剩的菜比较多,也会让村中那些真的家庭困难或者无依无靠的老人,来端些饭菜回家吃,这也是村里边的一种人情味儿。
这婚宴热热闹闹,唐晓福也吃得十分开心,西南角那个灰衣男子,却不知何时那人已经离开,竟然丝毫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人走后,唐晓福特意找西南角那座酒席上同村的村民询问,那灰衣男子的情况。
大家都说不认识对方,而那人有些奇怪,坐在桌上只喝了三杯水酒,就离开了。
酒席上喝了两杯,唐晓福的脸颊红扑扑的,但是人却十分清醒。
晚上哄睡自家胖儿子,一翻亲密后,累的趴在赵向北怀里边,想起今天那个灰衣男子,有些奇怪的问。
“向北,你说那人是那一家高手,看那样子也不像咱们十里八村的人,他特意来参加琴哥儿的婚事,是不是与咱们之前猜的那位有关系?”
赵向北点点头,低头吻了一下唐晓福的汗湿鬓角。
“那人身上的气质有些熟悉,应当是大户人家培养的死士。”
唐晓福一惊,不由的抬起头看一下赵向北。
“死士?”
“刚才折腾一身汗,仔细着凉”
赵向北乌黑的眼眸中含着浓浓的笑意,将唐晓福重新搂到自己怀中,扯了扯被子盖在俩人身上。
“精诚里边的皇亲贵胄,或多或少都豢养死士,这些人都是自小培养,最是忠诚。不过如果咱们俩之前猜想琴哥儿,出身是那位异姓王的话,有个把死是留存于世间,一点都不奇怪。”
想起之前官府贴出来的那位异姓王谋反的公告。
唐晓福叹了口气,重新趴到赵向北厚实的胸膛上,蹭了蹭他有些汗湿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