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用一双弯刀斩杀了多少用长兵的敌手?恐怕都记不清楚了。
就连眼前这个敌人,长兵出神入化,也是理想中的对手,但是为什么要扔掉长兵呢?为什么要变成和自己一样的短兵者?
轻蔑?侮辱?就和自己下马一样吗?
“你想…你想侮辱我白狼吗!”
如此怒吼道,却发现安慕不在那里了。
那里只有飞起的尘土。
而安慕近在眼前。
安慕在攻击的一瞬间,仿佛堕入了永恒当中,那就是战斗的快意。只有那一瞬间,斩下,刺下,撒放弓弦的瞬间,能够感受到战斗的愉悦。白狼将军,你确实很强,用两把弯刀挑战了无数强者;如蜻蜓一般躲过攻击;如鹰一般迅猛捕食;如狼一样紧盯机会。只要够不到,千里之外和近在眼前就没有区别,你的想法是对的。在这个纷乱的时代,有着自己的信念与坚持,实际上不用怀疑,那便是你自己的武道。
安慕心中坚信,武道所通向的结局应当是湮灭。对自己的证明最好的方法就是毁灭。只有那样才是完美,才是对战士而言战死沙场的最好结果。
白狼将军跳步后退,却感觉到了一股与以往受伤不一样的灼热。如此的灼热却又转瞬即逝,就像是用烧红的铁丝粘着皮肤,却又立刻离开一样。
从肩膀到腹部,一个巨大的伤口出现了。为什么?为什么伤口会越过甲胄?难道那个细剑是妖术做出来的不成?白狼将军的想法还未结束,第二剑便落下了。
半月一般的轨迹,从举过头顶落到脚下又升起来。白狼将军只觉得脚下一软,就跪倒在地。
好烫,为什么会如此?
白狼将军这才感觉到了鲜血涌出,从甲胄与靴子上细小的划口,鲜血喷涌而出。
在毡房旁,在沙场上,年幼的白狼问受伤的父亲:“既然长兵更有优势,为什么不用长兵?”
父亲收起了两个弯刀,非常鄙夷的看着他,仿佛他说了什么很没水平的话。
“没有短兵就不能赢的道理”
“那么只用短兵,也是可以常胜的吗?”
“只要够强,兵器便不是绝对。”
那是什么时候呢?很想知道它在人生中的次序,但如今怎么想却都想不起来了。
他口吐鲜血,双刀落地,跪在那里已经直不起身子。两把刀败给了一把剑,连长兵都能击败的自己,竟然完全不是一把细剑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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