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自然好,要是殿下看得上眼,那妾身便知足了。”
萧恪笑了笑,还是拿起了棋子:“五子棋,可会?”
苏清意:“……会的。”
萧恪居然要跟她玩五子棋?这是你一个皇子应该有的做派吗?
“那我们就一起下五子棋。”斩钉截铁,不容拒绝。
苏清意能如何呢?还不是只有陪萧恪玩五子棋。
萧恪这人,永远是装出一副温柔可意的模样,做着残忍的活计,苏清意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被萧恪斗败好几次了。
她一次都没有赢过!
我可是你的宠妾!有哪家宠妾是她这般的,玩个五子棋还不许她赢一次,放点水怎么了?宠妾不就是要宠吗?
苏清意不行了,扔了手中的棋子,泄气道:“妾身下不过殿下,殿下威武。”
萧恪:叫你气本王,遭报应了吧。
“既然清意不想下了,那我们便不下了。”说着萧恪也将手中的棋子给放了回去。
苏清意笑得勉强,她就没有见过萧恪这么不要脸的人,还是个皇子,成王,应当是城墙的城才对!
“殿下,隋王殿下来了。”宁福扣了扣门,在门外禀道。
萧恪脸上不羁的笑意褪去:“清意,你先回清疏院,晚上本王再过去。”
苏清意看萧恪脸色并不好看,估摸着这位隋王殿下跟萧恪的关系应该很差劲儿。
“那妾身先行告退。”苏清意屈膝行礼,正要退出去时,忽然又道,“殿下,清疏院的桂花开得好,妾身去采了来泡茶,殿下晚上来喝。”
萧恪难得没有端起一副虚假的笑容:“好,辛苦清意了。”
苏清意这才告退。
估算着苏清意已经回到了清疏院,不会跟隋王撞见,萧恪这才吩咐宁福去把隋王给请过来。
隋王萧华,当今圣上的第四子。
也是萧恪的死对头。
萧华进了清静院,放声笑道:“五弟真是会躲清闲啊!”这笑声大的,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萧恪连假笑都懒得给萧华一个:“四哥大驾光临我这小小的成王府,所为何事?”
“我们兄弟之间,互相串门不是正常的事?没事就不能来找五弟了?”萧华目光放肆打量萧恪的地盘,很快就注意到了窗边小榻上的棋盘还未收。
“五弟方才与人下棋呢?我记得弟妹身体不好,你怕是不会去打扰她休息,和五弟一起下棋的是你府上的侧室?”萧华言语不逊,“你昨天纳的那个?”
萧恪目露寒光:“四哥一个大男人,关注后院之事,多少怕是有些不妥吧?”
萧华装作看不出来萧恪对自己的厌恶:“哎!你那侧室十里红妆入了成王府,排场比多少人都大,我也不过是好奇罢了,不如将你这个侧室叫出来让我这当哥哥的见一见?”
萧恪恶心得不行,既知是哥哥,便不该提出见弟弟的侧室这种不像样的话来。
“四哥品行这般,是又想受母后教训了?”萧恪眯起眼睛,目光慑人。
来客
苏清意回了清疏院,先见了一个人,是给她打理铺子的,她的嫁妆里有好些铺子都是京城的,此人便只负责京城这一块。
也负责一些别的东西。
“侧妃,小的来成王府的路上,瞧见了隋王的车架。”那人说道。
“好眼光。”苏清意抬了抬下巴,“先喝茶。”
苏季清楚苏清意的脾性,她谈事做事向来不慌不忙的,他便也不急,端着茶先品了品。
“这茶是好茶啊!”苏季闻着茶香,“上好的洞庭碧螺春。”
“季叔这鼻子,还是这么识货。”苏清意笑道。
这洞庭碧螺春也是要先供宫里的贵人的,想要得一点,那还得宫里的贵人们赏赐,萧恪身为皇子,能有这好茶自然是不稀奇的,不过萧恪也舍得,这洞庭碧螺春除了给王妃张氏留了一份,剩下的全送苏清意这儿了。
苏季品着茶,还没有急着说话,碧灵便来通报,说是殿下身边的来荣求见。
来荣比不得宁福在萧恪身边得用,但也是萧恪的亲信,同样是跟着萧恪从皇宫里出来的。
“让他进来。”苏清意给了铃铛一个眼神,铃铛便会意,去拿银子。
来荣进了屋,眼睛没有半点乱瞟,请了安便向苏清意传话:“侧妃,殿下派奴来说,今天贵客上门,为避免惊扰贵客,侧妃在贵客离开之前,就不要出清疏院了。”
萧恪跟萧华的关系这么差?
“我知道了,你告诉殿下,请他放心。”苏清意接过铃铛拿来的银子,不多,也就五两,跟在萧恪身边的人远不会差这五两银子。
“再请公公多嘱咐殿下一句,就说清疏院桂花正好。”苏清意将银子给了来荣。
来荣不卑不亢地接了银子:“是,奴这就去。”
待来荣走后,苏季才出声:“看来成王殿下和隋王的关系,
', ' ')('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了。”
苏清意问:“殿下和隋王之间,起过什么冲突?”
就萧恪那种笑面虎听到隋王的名号都要摆出一张丧脸,这隋王到底是有多么不受萧恪待见。
“隋王乃是皇四子,比成王殿下大了三岁,便爱行些兄长权责。”苏季淡淡道。
而向来只有长兄如父、长姐如母的说法,还轮不着隋王一个四哥来指手画脚,而隋王又偏偏好为人师。
隋王这好为人师的性子,还是跟他的母妃贤妃学的。
成王母妃在成王尚小时不过是个昭容,在圣上的妃嫔之中并不算受宠,只是孕育了皇子,到底还是跟别的无嗣妃嫔不同。
可这昭容和贤妃之间,差距还是在的,贤妃虽号为贤,为人却跟贤字没有半缕联系,又看不惯成王的母妃宁昭容姿色胜于她,没少找人麻烦,不过宁昭容聪慧,每次都能应付过去。
自己讨厌的人总是不吃瘪,贤妃便愈发不快,她心思狠毒,居然想了一个令人不可置信的法子陷害宁昭容——她让萧华把宁昭容骗取水池边,然后让萧华自己跳进水里污蔑是宁昭容推他下去的。
谋害皇嗣是大罪,贤妃本就比宁昭容受宠,去了皇帝跟前好一通哭闹,求皇帝给他们母子做主,而皇帝也认为萧华是皇子,不会做出危害自身去陷害庶母的行径。
至于是真的相信萧华不会做,还是自己选择了蒙蔽自己的双眼,那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十四岁的萧华已经身高体壮,又跟着武先生联系骑射,江南出身的宁昭容,哪里能推得动?
那时萧恪还不叫萧恪,叫萧励,励精图治的励,在那之后才改了名字叫做萧恪。
恪,谨慎而恭敬。
十一岁的萧励成了萧恪,十四岁的萧华在萧恪面前,极尽嘲讽挖苦。
皇帝本来是想将宁昭容打入冷宫,还要将萧恪记到贤妃名下去,是皇后及时站了出来,拦下了皇帝,宁昭容被贬为宝林,萧恪被皇后带去中宫养了一段时日。
“成王殿下发愤图强,靠自己为其母妃挣了一个光明前景,自己也时刻不忘本。”苏季点到即止。
苏清意知道萧恪的母妃是淑妃,淑妃在四妃中仅排着贵妃之后,淑妃过了才是德妃、贤妃。
只是别的皇子都是子凭母贵,萧恪却是母凭子贵。
“巧的是隋王府想跟咱们做一笔生意,看上了咱们的几回闻,想要盘下来。”苏季道。
是的,萧恪约见几个兄弟,当然,除了隋王之外的那五个,正是在几回闻。
而几回闻现在是属于苏清意的产业。
几回闻原是苏清意的母亲家里的,后来作为嫁妆给了母亲,现在又让自己作为嫁妆带进了成王府。
作为一个在京城开了好多年的酒楼,几回闻常有达官贵人光顾,这便是萧华想要几回闻的缘由。
“要是之前,他还能用身份压咱们,如今他是用不着了。”苏清意抿了一口茶,没把萧华给放在心上。
几回闻作为一家达官贵人都经常关顾的酒楼,无疑是个打听消息的好地方,只是这样的地方,落到萧华那样阴险无耻之徒手中,其他的几个皇子,会坐不住的。
皇子们在京城中都有自己探听消息的渠道,这很正常,只是没有谁会见得了旁的人比自己多一条路子。
“那我们?”苏季请苏清意拿主意。
“殿下晚点过来我探探口风再说。”苏清意没有急着定夺,她现在跟萧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得跟着萧恪的东西来。
“是。”既然苏清意说了,那便先搁置着,苏季又说起了其它的。
“今年得了两匹浮月锦,我已经交给铃铛了,一匹月白,一匹流金,正好给你和殿下做身衣服穿。”
浮月锦并非大渝产物,而是来自西域,这浮月锦只有两种,一种是月白,如明月皎皎,高洁不可攀,一种是流金,月若流金,流光耀人眼,因为工艺复杂,所以极为难得,苏季也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弄来了两匹,正好苏清意作新婚贺礼。
“那就谢谢季叔了。”
“这月的账本你且慢慢看,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晚点殿下就要过来了,就不多留了。”苏季很有分寸,加之今天来王府本就是送账本的,多待了这么久也该离开了。
“铃铛,你替我送送季叔。”
等送走了苏季,苏清意又让碧灵取清静院打探情况,看看那个萧华走了没有,自己则拉着若灵帮她薅桂花。
萧恪和萧华在明面上还能维持一下兄友弟恭,到了私底下,互相冷嘲热讽才常态,萧华今天不请自来,惹得萧恪不快还不走,在萧恪的地盘上跟萧恪吵架,最后还是萧恪的嘴皮子功夫利落些,把萧华给气走了。
“这隋王着实过分,居然羞辱到咱王妃身上了!”碧灵从清静院回来之后,将自己探听到的说给苏清意听,根本就憋不住火气。
“隋王先是攀折于我,又开口诅咒王妃,就他这样不把女子当回事的,隋王府上怕是
', ' ')('也不平静。”苏清意投了一把桂花进壶里,放在小炉子上烧着。
萧华的母妃深受宠爱,连带着他也在皇帝那里地位不低,给他指的王妃乃是郑国公府的小姐,只是萧华对他这位明媒正娶的王妃尊敬少得可怜,连王妃都如此,下面的侧室就更加卑微,萧华在王府宴请,便把他的侧室们叫来献艺,怎么说也有正经的官家小姐,萧华这做派,很是不得人心。
这回来自己弟弟的府上,开口便要见弟弟新纳的侧妃,言语之间没有半分尊重,后又诅咒王妃张氏早死,萧恪一辈子没有嫡子,当真是一点口德也不积。
“殿下去陪王妃用晚膳了?”苏清意净了手,擦干之后鼓捣起了凝神香。
“是,隋王声同雷响,清静院外都能听见,王妃怕是也听见了。”碧灵回道。
天要使其亡,必先令其狂,萧华这样的人,迟早要完蛋。
“铃铛,晚点给季叔传话时你告诉他,隋王名声不显,还得助力一把。”苏清意吩咐道。
萧华的名声已经烂得没边了,这京城里不光是朝臣勋贵,就连平头百姓都对萧华的放肆行径有所耳闻,也就是皇帝偏信偏听,拿了叶子遮眼睛,拿了棉花堵耳朵。
萧恪的兄弟们都不是吃素的,萧华胆大包天,不省自身,迟早得玩完,当兄弟的势必要帮他一把好叫萧华早日完蛋。
萧华对萧恪不客气,对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客气到哪里去的。
在对付萧华一事上,萧恪推门会绝对统一。
她作为萧恪的侧妃,当然要助推一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