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翅难逃作者:泸沽虾
?”他的声音被哄笑声盖过,贺承没有听清。
“没什么。”白锦明笑笑,开始翻找乔安的电话。
*
凌晨三点,许然缩在冰凉的被窝里,抱着手机发呆。
贺承还没有删掉他的联系方式,在聊天软件里,贺承的头像永远是灰色的,许然将他们的聊天记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是他唯一能怀念已经逝去的感情的东西。
大部分都是他说了好几句,隔很久贺承才会一个“嗯”或者“不”。单字很多,但神奇的是许然居然能看得出每一个字代表的情绪。甚至,他都记得记录中发生过的所有事。
这条是他想趁着假期出门约会,却被告知贺承要加班,虽然后来贺承只把工作带回了家里,但他们再也没有提起过一起出门这件事。
这条是贺承的西装掉了一枚扣子,他给缝起来了,贺承却觉得奇丑无比命令他丢掉。最终那套西装被许然自己偷偷留了下来,现在还挂在衣柜的角落里。
这条是贺承又被家里施压,气过了头开始在床上折腾他。那是许然第一次去医院看肛肠科,医生面无表情地帮他上yào,在等开单子的时候贺承问他在哪儿,他说在公园散步。从那以后贺承便认为他被那样折腾依旧没事,便愈来愈变本加厉。
这条……
都是些无聊的东西,却代表了许然这十年来经历过的一切。他自认是幸运的,没有被出轨或是横刀夺爱,至少贺承有着底线,堂堂正正地与他分手,说了再见。
没关系,他想,至少自己无怨无悔地爱过。
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打湿花白的枕巾,绽开一朵无色透明的花。他鼻子酸涩,几乎喘不上气来。
疼。天气一yin冷膝盖就会疼,但现在许然分不清最疼的到底是身体还是心脏,他甚至希望自己有一只熊掌,能刨开自己的胸膛,将那颗不断抽痛的心掏出来,狠狠捏碎。
不要。不要分手。
他想哭,想喊叫,可张开嘴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悲鸣,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根本不成个音调。
泪水模糊了视线,将手机屏幕上的文字打上了一层yin影。
不要。不要。
“贺承……!”
他终于能够发出声音,唤的却是那男人的名字。
“贺承、贺承、贺承……”
他一遍遍地叫着,听着房间里空dàng的回音,不知疲惫,仿佛只要一直叫下去,贺承真的会站在他面前一样。
声音愈加嘶哑,喉咙一阵痛yǎng的甘甜,许然停下来用力地咳嗽,在床上缩成了小小一团,不停地颤抖。
好疼啊。
手机从枕边滑落,摔在地上,他却像没注意到似的,一动不动。
闭上眼睛,就好像过去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场折磨得他身心俱伤的美梦。
老老实实地睡一觉,起来后,梦就醒了。
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贺承是贺承,他是他,再也不会产生jiāo集。
互不相识,两不相欠。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微云淡河汉的地雷
第十九章
乔安架着烂醉如泥的白锦明一步一步艰难地向着车子走去。
终于到了跟前,他一手打开车门,迅速将人丢了进去。白锦明跟柔软的坐垫来了个亲密接触,发出一声闷响。
乔安拍拍手,靠在一边气喘。
白锦明被摔醒了,撩起一边眼皮看他。
“你来了?”难得他口齿还算清晰,“你来干什么?”
说起这个乔安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我来干什么?凌晨四点半你开始给我打电话,一直打到五点,连我爸都被吵醒了。要不是他让我来接你,我才懒得理你这个醉鬼!”
白锦明皱皱眉,帅气的眉眼因为醉酒染上一抹异样的红,反应了一会儿才开始掏手机。
乔安把他的手机从自己兜里拿出来,说,“别找了,在我这儿呢。”
“还我。”白锦明咧嘴笑笑,眼中却毫无感情。
乔安奇怪地看他一眼,把手机丢到他肚子上,转身坐上了驾驶位。
白锦明晃晃悠悠地坐起来,看着乔安熟练地驶出会所大门,笑道,“想不到我们乔小安也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