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共进晚餐,举止亲密,车里的亲吻,元如玉怎会猜不出来,这两个人的关系。
乐烨停了下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元如玉,她拿捏不准元如玉到底知道多少,踌躇着不知道应该如何来回答这个问题。不过她敏锐地抓住了一点,元如玉每次提起蔚央时,总是带着奇特的神情,语气里满是怀念,却总会有着不甘。而且,蔚央向来在她面前绝口不提元如玉,元如玉却正好相反,显得与蔚央甚为熟稔,连喜好都摸得一清二楚。
“其实你是喜欢蔚央的吧。”乐烨淡淡地反击回去,一个人口口声声说你和你喜欢的人不会有在一起的可能的,任谁听了都不可能会高兴。感情一事,冷暖自知,你又不是神,没有人需要你去提前预测宣布结局。
元如玉脸色不变,抬手掠了下头发,笑得从容,眼角斜斜上挑,带了一丝妖娆的意味,“只不过是大家同样身在其中,给你一个忠告罢了。莫非被我说中了,其实你自己也明白是不可能的?”
两个人在林荫道上静静对恃,良久,乐烨率先转身离开。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与旁人去理论去解释,从来就没有什么结果的。
“乐烨,我和蔚央几年好友,亲密无间,到最后,却形同陌路,你不要陷得太深,落得和我一样的结局。”元如玉的声音清晰传来,隐含着一丝怜惜。
乐烨没有回头,直到元如玉说,“其实我也希望能有一个人,能够让蔚央真正地开心起来,自从当年那事情之后,她就总像是绷紧了的弦一样生活,我其实很难过。”
“什么事?”她只是条件反射地问了一声,出于对蔚央的疼惜和想要了解更多的过去。
元如玉苦笑一声,“其实她们都不愿意再提,当时在酒吧里讲这个故事,不是都回避了么。”
乐烨霍然转身,声音艰涩,“那个故事,是说你和她的?”垂放在身侧的双手,用力地紧握,捏得指节发白,她当时只是把这个当故事来听,已经对这种做法很不屑,更何况,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竟然是落在自己一直放在心里愿意百般疼惜,只希望可以看到她快乐的人身上。
元如玉被她眼里迸射出来的怒意吓了一下,反而往前跨了一步,“我不认为你可以给她这么一份细腻妥贴的感情,到最后,不是你伤她,就是她伤你,至多不过是两败俱伤。蔚央不是你驾驭得了的人。”
她看着乐烨抿紧的嘴角渐渐松驰下来,紧握成拳的双手松开,但在她眼中,却带着一丝轻蔑,甚至到最后,嘴角拖起了一道冷冷的笑容。
“我为什么要去驾驭她?我只需要她快乐。就是这种狭隘得想要控制驾驭人的心态,才会让你可以对自己的好朋友做出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吧?甚至会觉得,这个错误,本身就是由两个人共同造成的,不该让你一个人去承担大家的指责,认为大家偏袒了蔚央。你根本不配去说你爱她,如果你的爱,就是要以爱为名,去控制别人生活的话。”
元如玉怔在原地,她一直看错了乐烨,以为她不过是一个心性简单的人,却忘记了简单并不等于单纯,刚才的乐烨,犹如标枪一般,字字句句,扎得她心里发疼。爱一个人,如果对方的快乐,却不是因为你,不是会疼痛得发狂么?尤其是,当那个人的满怀爱意的眼神,不是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一时被妒忌蒙了心,丧失了理智,但最后,当蔚央在自己怀里几近失控的颤抖时,她眼里的悲伤击溃了自己,最终也只是抱着她尽力地去安抚受惊过度的人。
否则,从她拔电话出去,到周舟飞车过来把她带走这段时间里,已经长得足够实施所有行动。
人只要走错一步,就要一直要为这一步的错误承受代价,犯罪行为中止,蔚央并没有决绝到要把她送上法庭,却逃不过在道德法庭上,时时被拷问。
理由
蔚央过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和家人用过晚餐,又陪着聊了会,直到指针将近十点半,才起身出来。
这中间,只有在七点的时候,乐烨发了信息过来关心一下长期飞行累不累。回了说正在家人吃饭后,就悄无声息了。
轻车熟路地拐进乐烨住着的小区,停车熄火,并没有急着下车。抬头去找乐烨所在的楼层,微黄的灯光从阳台上透出来,让人意外的心暖。每盏灯下,都有一个等待的人。有人等着自己回家的感觉,真好。
整个人放松靠在椅背上,蔚央傲娇了一把,谁让你一点都不着急的,都多久了,还保持着只发信息不打电话的恶习,一点都不懂变通。拿出手机,拔号,“你不来接我么?”
“啊?你在哪里,不是在家么,到你家接你?”乐烨最后的一句带着疑惑与犹豫。她对于长辈有一种天然的敬畏,从来只想敬而远之,否则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摆。
“想得美。”蔚央抿着嘴笑,状况外的人总是那么的喜感。
乐烨无奈了,那她要去哪接人呢?“我到路口接你?”
“好啊。”蔚央很是爽快地答应,假装催促,“快点!我到了你还没到我就直接开回去。”
看着乐烨急匆匆地奔下楼,没有丝毫停顿,就往小区大门冲去。蔚央赶忙打她电话。
“不会吧?你这么快就到了!等我一下啦,我一会就到。”蔚央还来不及说话,乐烨就急急忙忙的求情,说完后就干脆挂了,电话里传来像拉风箱一样的急促喘气声,看起来是正在全速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