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子微笑:“正是。他们青梅竹马,孟夫人一直在等先生。从两人少年分开起二十三载年岁,每月都有一封书信往来。期间虽不见面,却始终保持联系。一度被传为佳话呢。”
苍厘心中钦佩,虽觉有异,但先不做多想。
他去三人约好见面的茶楼等牧真和齐逍。
后晌时分,牧真一脸莫名进了雅座。甫一坐下就蹙眉道:
“我去了严府表明来意,严老爷听说我要找严菲,当场脸色大变,一会儿说自己没有这么个不肖子,一会儿又说找什么找,你就当他死了。神色虽然复杂,态度却很是坚决地直接送客了。”
苍厘给他倒茶:“这熟门熟路的拒绝方式,难道容焕曾经上门要过人?”
牧真执起茶杯润润口,绘声绘色描述起来:“我一开始特意没提容山主,只说自己找。后来看严老爷神情怪异欲言又止,要我当他没这么个儿子,才又提到是替容山主寻人。谁想到严老爷忽然炸了,直接要我当这儿子死了,再与严家没有半分钱瓜葛。”
苍厘若有所思:“难道这严菲真的偷了南禹山的宝贝,败坏了家风。严家管教严格,偷盗之事便要直接从族谱除名了吗?”
“……”牧真顺着他的话思索一番,却是确定道,“但看上去,严菲大概真的不在严家。”
苍厘不由一乐:“说不定在,只是被关禁闭,不让出来丢人现眼了。但好歹把人容山主的东西还了再说啊。”
牧真一脸苦恼。
苍厘又问:“那你准备怎么办,偷偷潜入严家后院找人吗?还是算上一卦看看他究竟在何处。”
牧真决定算一算。
但他没见过严菲长相,对此人了解可谓之少,约莫只能算出一个比较模糊的方位。
行术后,牧真敛袖道:“在南方。偏西南地带。”
“是不是有点太巧了。我要去的桐源乡也在西南地带。”苍厘揣度片刻,很是诚挚道,“根据上一次试炼遗留的经验,地点不约而同指定是有什么事的。不知齐逍找到南昭仙子没有。但我有一种预感,仙子说不定也在西南方。”
两人喝着茶,苍厘忽然福至心灵,叫住外头路过的小二:“伙计,点菜。”
“好嘞。客官您说。”小二一甩手,一副笔纸变戏法似的攥在掌间。
苍厘把菜单推给牧真:“你点吧,你会点。”
牧真得了信任似的,认真翻过每一页,吭哧吭哧点了一大桌子菜。
眼看小二眉开眼笑,苍厘顺势道:“哎,劳烦打听个人。严家七公子,严菲严佩芳这人怎么样?”
小二一愣,满面笑容撇去一半,换上二分惋惜二分同情,还有一分古怪:“严小公子啊。那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毕竟他自小生得漂亮。虽是庶出,但那伶俐劲儿连严大太太都爱得紧,是一家子哥哥姐姐从小当心肝肉宠起来的玉雪宝贝。只可惜今三月踏春的时候遭了山匪,搁贼窝里待了一个月才给找回来。据说找到的时候人都傻了,也不知道在贼窝里遇上什么事了。严老爷花重金驱邪也没个下文,试了几回总不见效,后来好像是放弃了,任由人自生自灭了。哎,可惜可惜。以前常常来我们这里吃茶的,出手很是阔绰,打赏的粟子也比平常客人多上几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