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像很熟,还有梅子干。”
最后一句话简直是酸味冲天,搭在她腰间的手都紧了紧。
路杳杳挥了挥手中的帕子,嫌弃说道:“这味道也太酸了,大冬天吃酸也不怕坏了脾胃。”
温归远捏着她的手指,哼了几声,颇像话本中的小媳妇,装模作样地故作贤惠。
“那天出宫的时候去见远晨他们,回来的路上碰到的。”路杳杳原本没打算说着清楚,奈何捏着自己手指的手指逐渐用力,再一抬眸,那双眼睛大写的委屈,下意识开口解释着。
“他大概是晕船,吐的厉害,挡了我的路,我就让绿腰送了梅子干过去,之后就回酒楼了。”
她抽回手,但是很快又被温归远握住。
“哦。”他平静地哦了一声,一脸大肚不计较的样子,“我就是问问,助人为乐挺好的。”
路杳杳嗤笑一声。
“殿下该去厨房的,那里才需要殿下。”她沿着花园小径,慢悠悠地走着,故作认真地打趣着。
温归远笑着不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的手指,满脸含笑地看着她。
“听说你定了东花园的马球场,可是打算下午打马球?”他问道。
“嗯,不是入冬了嘛,趁着现在多运动运动。”路杳杳笑说着。
“哦,缺人吗?”他漫不经心地问着。
“三对三,六人满了。”路杳杳假装没听懂他的潜台词,笑眯眯地拒绝着。
温归远平静地哦了一声:“都有谁,可要我帮你接进宫。”
路杳杳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不相他就是这样的态度。
“杳杳这个态度也太然我伤心了,我怕这几天宫内太乱了,你分身乏术,特意来帮忙的。”他真诚地说着,态度极为认真。
路杳杳将信将疑,想了片刻没想明白他的意图,只好犹豫说道:“让远晨再带一人来,估计是封若章了,另外一个是卫风。”
“哦。”他神情自若地点点头,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
但是到了下午,路杳杳就知道太子殿下做了什么幺蛾子。
路远晨的小厮带话过来,无奈说道:“路相查功课把小郎君留下了。”
路杳杳惊讶地问着:“爹爹今日在家?”
“不在家,派人传话把小郎君拦下了,殿下还特意送了一个詹事过去。”
路杳杳心中警钟大响:“殿下?他送的人是不是叫元瑜。”
小厮连连点头:“正是元詹事。”
“不过娘娘放心,封郎君已经入宫了。”
“哦。”路杳杳长长地应了一声,等红玉送人出去这才冷笑一声,“我们现在就去马球场寻个打马球的小将来。”
快刀斩乱麻,断了太子的后路。
给她玩阴的。
她冷笑一声,到了马球场,没找到小将倒是和莫里王子撞上。
莫里王子手臂极为强壮,大晟轻薄的衣裳勾勒出隐约的轮廓,藤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圆润的弧度,准确而快速地落在对面的网内,干净利索。
“达瓦!”他挥着手中的球杆,眼睛发亮,脸上笑容灿烂如骄阳,加上被随意扎起的深褐色卷发,乍一看好似平安染了色坐在马上。
路杳杳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把脑中这个想法甩开。
他身边站着一个瘦弱的男子,是大昇人的模样,他对着莫里王子低语了几句,莫里王子露出抗拒纠结之色,鬓间的小卷毛都耷拉下来,委委屈屈。
“……不可失礼。”
路杳杳远远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神情颇为严肃。
“太子妃娘娘好。”他恭恭敬敬行礼请安。
路杳杳笑着点点头:“不必多利,王子在打马球吗?”
莫里王子一扫刚才的苦闷,连连点头:“早就听闻大昇马球盛行,得了圣人批准,特来感受一下,果真有趣,只是不知倒是是如何竞技的。”
路杳杳眼睛一亮:“那王子不如和我们一起。”
“我们等会组织了三人马球赛,如今还缺一人。”她开口邀请着,“三对三的规则最是简单,王子不如现学这个。”
莫里王子握紧手中的藤木月杖,脸上泛出兴奋地红色,深褐色的眼珠都亮了几分。
“好啊,就是我技术可能不太好。”他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说着。
路杳杳笑得越发温柔可亲:“多打几次就好了,我找人来先教你。”
“我一定好好学。”他握着月杖,认真地保证着。
路杳杳连忙劝慰着:“不必勉强,受了伤就不好了,我们也是随便打打。”
他看着人直笑,带出一点憨态,却又带了点少年意气的朝气,看着便觉得亲近。
“去吧。”
她解决心中事情,神色也放松下来。
绿腰低声问道:“这位王子好生奇怪,怎么喊娘娘达瓦,这是室韦族的话吗?也不知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