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见到程瑶棠紧张又担忧的目光,他又是欢喜又是心疼。
“没什么大碍。”他伸手捂住刀口。
江王爷随手撕开衣服布条替儿子止血,轻咳道:“没事儿,这小子皮厚得很。”
江王妃安慰道:“小伤而已。”
江然:我知道你们想安慰阿棠,但你们这样我还是感到很孤独。
程瑶棠拧着眉头,担心道:“先走吧,要赶紧找大夫包扎。”
画舫上的客人已经陆续被安排上岸。
江王爷他们身份最尊贵,羽林军特意多安排了条小船,护送他们离开。
在船上,氛围有些尴尬。
多次见江王妃目光停在自己身上后,程瑶棠终于忍不住道:“江王爷、江王妃,今天只是凑巧同江然一块吃饭……”
江然懒洋洋点头:“对,我们约了今天吃饭。”
“……”
如果只是平时,程瑶棠大可坦坦荡荡,吃个饭而已又不算什么,她和江然都不知道一起吃过多少次了。但今天日子特殊,她登时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还有江然这混蛋,到底会不会说话!
江王爷和江王妃都是温和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程瑶棠只得默默做无辜状。
江然则取笑道:“你们老夫老妻的,居然背着我过七夕。”
“呵,你羡慕不来的。”
侃完之后,回归对今日刺杀的肃然。这件事非同小可,敢对他们下杀手,无论如何都要揪出幕后人究竟是谁。
“针对我们江家的可能性更大。”
气氛登时压抑下去,江然玩笑道:“老头你平时做人这么嚣张,现在惹到铁板了吧。”
江王爷年纪未过四十,容貌俊美,结果整天被自己的儿子喊老头,顿时没好气道:“滚滚滚,我有你嚣张?怕是你招惹来的人,还要泼脏水给我。”
见他们打闹,程瑶棠紧张的心情逐渐被舒缓,跟着微微笑了笑。
天色已暗,江王爷先安排好一辆马车,送程瑶棠回去。
他温和道:“今天你也受惊了,回去早点歇息。这件事我明日会同你爹说。”
程瑶棠颔首,看向受伤的江然,江然笑眯眯道:“真没关系,回去吧,这顿饭改天再补给你。”
这时候还有心情提吃的,她白他一眼,对江王爷江王妃福身后转身离开。
目送程瑶棠离开之后,江王妃立马迫不及待问道:“你和棠丫头是怎么回事,老实招来!”
江然无赖道:“如你所见。”
“棠丫头还小。”江王爷道,“禽兽。”
江然:“……她不小了。”
也就比他小两岁而已。
一路上,江王妃兴奋得叽叽喳喳,全然没有刚经历过一场刺杀的严肃与紧张,“你们这是不是就是戏本子里头的,欢喜冤家,从前打打闹闹,以后打情骂俏。我就说你最近怎么没惹事了,原来这便是爱啊。”
江王爷一针见血:“棠丫头不知道你的心思吧?”
江然轻咳。
江王妃闻言,怒其不争地道:“傻,和你爹一个样。”
江王爷自动忽视这句话,并且感到得意:“嘿嘿,老程家的心头肉便要到我江家来,届时看他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趾高气扬。”
说完还叮嘱江然:“那你可得把握机会,别让你爹白高兴一场。”
江然对这对父母感到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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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程王府后,丹华脚步还是虚软的,程瑶棠握住她的手,发觉手很冰凉。
她有些愧疚,丹华逐渐缓下来,道:“都怪奴婢没用。”
她眼眶都红一圈,真正感觉自责。她是奴,都未能保护好主子就算了,还要叫主子替自己担心,实在太没用。
程瑶棠替她倒了杯温水,嗔道:“胡说什么!今夜你就不要当值了,好好休息。”
丹华也自觉现在很不舒服,怕强留下来只会给县主添麻烦,便换另外得力的丫鬟来伺候,自己叮嘱几句后回房歇下。
程瑶棠靠在浴桶内,热烟袅袅,带着花瓣的清香浮在空中。
热气熏得她面颊微微泛红,脑海中不自觉忆起画舫上的事情,那些惊慌失措的瞬间,好像在江然的保护下,逐渐淡掉。
反而江然贴身护着她的样子,依旧清晰。
他持剑时,出手狠厉,神色冷冽。她未曾感到害怕,只有满满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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