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吗?”
“高兴。荣幸至极。”
程瑶棠坐在桌案前,随意扫了眼桌案上散落的信件,抬眼露出似笑非笑:“江世子最近好忙。”
江世子神色无辜:“明曦县主可是想我了?”
原以为程瑶棠会说‘想得美’,谁料她撑起下巴,眉眼弯起对他说:“是呀。”
猝不及防的回答,江世子反而被撩到了,却是呆呆站在原地,耳尖通红。
这般模样成功取悦到程瑶棠,她唇畔的笑意更深,扬起眉头:“怎么,不开心?”
江然眨了眨眼,立即俯下身,一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覆住她柔软的唇瓣。
微风拂过荷塘,亭亭玉立的莲轻轻摇曳,卷来阵阵清香。
背着灿烂的日头,阴凉的亭子内一派闲适悠然。
不过,煞风景的事情总是时刻都在做。
程瑶棠毫不客气地推人,“我可不需要你用行动来回答问题。”
江然一本正经,“任何的言语,都表示不出我的开心,只能用行动来证明。”
再怎么故意煞风景,最后还是被人尝了个够,才肯松手。
程瑶棠只是有些懊悔,早知道她应该去习武的,现在好了吧,根本不是江然的对手,只有被按着亲的份。
想反抗是没有反抗力气的。
出声威胁更是没有用的。
“我正好也打算等会去见你。”江然在对面坐下,伸出手,轻轻将她散落的几缕碎发拢至她耳后,目光温柔,“明天我会离开长安。”
程瑶棠知道,江然背负的不仅是江家的荣耀安稳,还有永晋帝的器重,现在还有他们两个人的亲事问题。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再不能是那个每日只知玩乐的混世魔王。
她没有多问,只是问:“要去多久?”
“小半个月吧。”江然道,“放心吧,没什么危险,我会完好无损回来的,不会有事的。”
程瑶棠忍不住笑:“我好像没问有没有危险吧?”
江然眨了眨眼:“我知道阿棠脸皮薄不好意思问,那我就主动安慰,免得阿棠担心。”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程瑶棠眉梢扬起,“反正你要是缺胳膊少腿的,我肯定就不要你了。”
“这么狠心?”
“是啊,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该知道我的为人吧?”
江然轻笑:“嗯……那阿棠也知道我的为人吧?我就算缺胳膊少腿了,想绑走阿棠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软的不行只好来强硬的,强扭的瓜不甜也能吃。”
“按照戏本子剧情的说法,难道不应该是江世子觉得配不上我了,忍痛割爱吗?”
“不好意思哦,本世子对明曦县主,早已经是情根深种,不能没有,忍痛割爱这种事,永远都做不到。”
面对一本正经说话的江世子,程瑶棠哭笑不得,干脆朝他伸出了手。
江然立刻紧紧伸过去握住,眼中笑意如璀璨星海。
-
客栈外悬挂的一排灯笼发出明亮的光,方圆数十里的荒凉,夜色凄清,仅有这方暖色,夹带着客栈内飘出的阵阵酒香与传出的喧闹。
这里人烟稀少,小小的客栈难得在今天挤满了人。
客栈老板在这儿扎根数十年,平日里难得见上几个人,却也是见过世面的,立即就看出这群人自北国而来,而且身份不俗,乃是前往长安的使者。
客栈老板不敢怠慢,赶紧将好酒好菜都上齐了。
这酒啊,还是珍藏多年的极品,北国使者没想到在这冷清偏僻的地方,还能碰上这么好的酒,对如此识趣的客栈老板十分满意。
酒兴一上来,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喝多的使者大人就不再那般高高在上,亲近许多,也让一众随从们开始放松下去,嘻嘻哈哈闹起来。
胆子大的还凑过去,询问道:“大人,这盒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啊?”
此次前往南国长安见永晋帝,别的东西都没甚稀奇,唯有一个长盒,使者大人时刻不离拿在身边,听说是摄政王亲手交予的。令人愈发好奇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醉醺醺的使者大人嘿嘿一笑,一喝多话也比平常要多得多。他拍了拍桌上的长盒,语气故作神秘地道:“这里啊,不过是一幅画。”
随从惊讶他口中的‘不过’,问道:“送往南国帝王的画,应该价值连城吧?”
使者大人摇头,笑得愈发神秘:“这幅画,是我们王爷亲手所作,论起价值嘛,我们自然要恭敬。却并非是送给永晋帝的。”
当听到‘王爷亲手所作’时,随从十分震惊。他身份低微,也不过运气好远远见过他们北国的传奇摄政王一面。这一面却深深刻在脑海中。
怎么也想象不到,那样淡漠冷酷的人,竟然能够静下心来作画。
他好奇画中是什么,不过更好奇,这画并非是送给永晋帝,那是做什么?
见使者大人酒兴很甚,话匣子也多起来,几个随从都纷纷跟着抛出这个令人好奇的问题。
使者笑了笑,当先开口的话却不是解答疑问,而是得意论起永晋帝对他们北国的态度:“那永晋帝对咱们王爷啊,那是发憷呢!眼巴巴的便要求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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