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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会做这个?我以为你只会……”
“只会暗杀么?”
宁熙点点头。
仇野笑了笑,“既然暗杀可以学,那么这个也可以学。”
“你学得好像很快。”
“半个时辰算快还是慢?”
宁熙琢磨半晌,“算快。”
“好,那就算学得快罢。”仇野说着用手心搓竹蜻蜓的竹竿,“这个叶片弧度能让它飞得更远更高,还能飞回来,你看。”
他将竹蜻蜓放开,竹蜻蜓果然高高地在房内转了一圈后又飞回来。
竹蜻蜓转着翅膀就要打在宁熙脸上,仇野伸出手将竹竿握住。
宁熙倒是一点都没被这猛然飞来的竹蜻蜓吓到,她眨眨眼,欢呼雀跃道:“快给我试试!”
她拿着竹蜻蜓飞了好几圈都意犹未尽,最后叹息道:“屋子还是太小了,能拿到户外去飞,多用些力气转,说不定能飞得更远更高。”
仇野笑她,“你想要飞多远的?”
宁熙把双手张开,“大概这——么远吧!”
仇野也很配合地跟她一起把双手张开,“那就大概需要这——么大的竹片。”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都吃吃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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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熙玩得累了就开始喝仇野带来的桃花米酿。这回的米酿度数比上次低,仇野说她至少可以喝半瓶。
她一边喝米酿一边提笔在小册子上写写画画。自上回离开孔雀山庄后,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她一边听仇野口述一边记。
“折花仙居然是欧阳大侠么?”
宁熙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哦不对,我现在不该叫他大侠,我该叫他欧阳虹。”
“这居然是个大圈套,只是为了把你引过去顶罪。哼,他这算盘打得我在上京都听到了!”
“……”
宁熙写下最后一个字,忽然想起玉佩的事,之前一直没来得及跟仇野说。
仇野在喝酒,修长的手指捏着玉瓷杯。
宁熙凑过去用胳膊轻轻碰了碰仇野,“诶。”
仇野:?
宁熙抿抿唇,“我能不能再看看你的玉佩?”
“你神秘兮兮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仇野说着把玉佩取出来递给宁熙。
宁熙接过翻来覆去看了遍问道:“你还记得那个陆公子么?”
“那是谁?不认识。”仇野往杯中倒酒,顿时酒香四溢。
宁熙撇撇嘴,“你以为我要谈他?我其实是关心你。陆公子有块跟你一模一样的玉佩!”
仇野倒酒的手顿在半空。
宁熙:“我问过他玉佩的事,他说,要到上京城东菩萨巷子,从南往北数第五家珠宝铺才能找到我想要的消息。”
“菩萨巷子……”仇野眸色一沉,他将倒满酒的酒杯推给宁熙,“现在说点别的罢。”
说点别的,说什么呢?
倒是有事憋在宁熙心里,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她还有个忙想请仇野帮,也不知道仇野愿不愿意。
两人只好开始划拳喝酒。
夜更深,星落,风起,潇潇雨兮。
酒瓶已见底,宁熙面色微醺,她跟仇野坐在一起,两人在窗边听雨。
仲夏的雨下个没完,雨从窗外飘进来,让屋里变得潮湿又闷热。
不知是不是喝过酒的缘故,宁熙胆子忽然变得大了起来。
她忽然弯下腰,将脸埋在掌心中,瓮声瓮气地问:“仇野,你有没有跟别的女孩子那个过?”
“哪个?”仇野扭头问,似是不解。
宁熙还是垂着头,她撸起袖子,将一节玉藕递过去给仇野看,然后指着那刺眼的一点红说:“就是能让守宫砂消失的那个。”
“你是说媾和么?”
宁熙简直觉得自己脸快烧起来了,她点点头。
“没有,怎么了?”仇野问。
睚眦阁的产业很复杂,三教九流交融,所以仇野在还不会起立的时候就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发泄欲望的东西。
他没有欲望,即便有,忍忍也过去了,自然就不需要。
有些杀手在杀完人会确实会血脉偾张,欲望高涨 ,他们有的会找男人或者女人发泄,有的会进行一场豪赌,有的会大醉一场,但更多的是吃喝嫖赌这四样一起进行。
因为他们终究是人。
可仇野是刀,他只是冷漠地做掉任务,心情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所以在提及媾和之事时,少年依旧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甚至在脑中浮现出糜烂画面时还轻轻皱了皱眉。
很显然,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还以为宁熙只是在向他问问题。
“没有过啊……”宁熙绞着衣袖,“那你会么?”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仇野噎住了,他不由开始思考起自己究竟会还是不会。
', ' ')('见仇野沉默不语,宁熙只好又问:“你会学么?你学东西一向很快。”
仇野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可是酒喝完了,他只好倒一杯茶灌入快要烧起来的喉中,颇有些无奈地问:“宁熙,你到底想说什么?”
宁熙已经将守宫砂周围的皮肤抓得绯红,可守宫砂依旧没有半点要褪去的迹象。她指着守宫砂说,“我不想要这个东西,也不想要别人帮忙,但如果那个人是你就没关系。”
她忽然抬眼看少年,眼眶红红的,“你愿意帮忙么?”
仇野看上去有些无措,他别过脸,不再去看那双像兔子一样的眼睛,清清冷冷吐出几个字,“你喝醉了。”
“没有醉,甜酒怎么喝得醉。”宁熙咕哝道,她把撸起的衣袖拉下去,“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为难你的。”
少年耳尖泛着红。
宁熙捧着脸,呆呆地看着他。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
宁熙打了个哈欠,心想,怎么又变成木头了。
她感觉自己脑袋变得有些迟钝。之前怎么说来着?若是仇野再变成木头就亲他一口看看。
要不要试试?
于是,宁熙像螳螂捕蝉一样,蹑手蹑脚地缓缓起身走去。
“仇野,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真的什么都没想?”
“嗯。”
宁熙叹气道:“比起什么都不想的木头,我还是比较喜欢骗人的小狗。”
仇野扭头看宁熙,少女点漆般的杏核眼雾蒙蒙的,丰润的嘴唇沾着水珠,不,应该是酒才对。
下一刻,米酿的香气不断逼近,最后落到他的唇上。
只是轻轻地贴在一起。
少女的嘴唇湿润而柔软,他感觉心跳在那一刻静止了,瞳孔骤缩,只好咬着牙关,强迫自己不要张口。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
但其实宁熙并没有亲得太久。
当她的嘴唇贴上少年的嘴唇时,她迟钝运转的头脑便开始飞快地转动起来。
米酿的香气萦绕在鼻息间,她感受到少年嘴唇的冰凉。
一个湿滑的东西在宁熙嘴唇上轻轻舔了下,她觉得痒,禁不住浑身一激灵,可腰肢很快便被一只手安抚住,她在一瞬间睁开双眼,与此同时,用力将眼前人推开。
宁熙咬着唇,后退半步,在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呆子。
少年盯住她后退半步的动作,然后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焦灼。
宁熙吞了吞口水,正想开口说话。虽然她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她至少可以先喊仇野的名字。
然而仇野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在她开口的那一刹那,少年忽然别开目光,轻盈一跃,往窗外跳去。
她扒在窗前,怕惊动府里的人,不敢大声喊仇野的名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黑色的背影越变越小,最后消失在雨夜中。
“仇野……”宁熙小声念着。
她忽然有些后悔这么做了。
心乱
晚来风急, 夜雨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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