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这日晚,陆铭回府后,不仅享受到了满桌丰盛佳肴的口腹之乐,还享受到了小丫头添饭加菜无比殷勤的贴心服务。只那时不时向他飘来的怜悯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他看起来很值得同情吗?
用罢了晚膳,她去沐浴梳洗,他便把陈禹招来,问她今日在府中又整出了甚么幺蛾子。
跟前侍立着的陈禹躬着身子,垂头不敢看上首之人,结结巴巴答道:“沈……沈姑娘今日,去了倚红楼……”
净完身回到里间的沈婉柔转过屏风,在见到榻上的男子后眸光一亮,赶忙走过去脱鞋上榻,一把搂住了他脖颈,甜甜一笑:“哥哥今日怎的这般早就回房了?”
这就得问你了。陆铭五脏六腑都被方才听到的那三个字气得移了位,熊熊怒火更是烧得他肝疼,面上却还是扯出个温润清雅的笑,摸了摸她的发:“今晚多陪陪你。”说着环过她的肩,语音低缓:“念念今日过得如何?可有什么趣事要同我说?”
背后那只来回轻抚的手掌突然就让她不寒而栗,总觉着今晚的兄长似是有哪里不对劲,不安地扭动了下身子,她顾左右而言他:“念念的确有话要同哥哥说呢。”
“哦?”想看看她到底还能翻出什么浪来,他遂好整以暇地倚于床栏上,堪称温和地出声:“念念直说便是。”
“哥哥,你想当男人吗?”她伏于他胸前,点墨似的眸子直直望着他,轻轻问道。
“咳咳咳……”他本是自自在在等着看她如何演戏,哪曾想这火会陡然就烧到了自己身上,当下被这惊天一问给激得咳嗽不止,咳得狠了,一张俊脸都开始微微涨红。
她见状,忙坐直了身子一下下轻抚他脊背,为他顺气:“哥哥也是的,忒大的人了,怎还像孩子似的,这般激动做什么。”
是她语不惊人死不休问他这教人尴尬的问题,倒还怪上他不让人省心了?被这丫头的歪理气笑,陆铭头一次体会到了一种奇妙的感受,那感受叫做,出离愤怒。
被她气到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眼中似笑非笑:“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他稍一认真,她就落了下风,被他问住,她思索再三,只得含含糊糊再试探一句:“那……哥哥想体验一把当真男人的快乐吗?”
额角青筋直跳,他深吸口气:“什么叫真男人的快乐?”
“就是……就是……”他都追问了,那应当就是渴望的吧,她遂愈加爱怜地捧起他的脸,郑重其事地许诺,“哥哥放心,想一想法子还是有的,念念一定会努力,让哥哥成为整个大兴最幸福的男人!一点都不会比旁的男子差!”
陆铭:……
“不……”他才将将起了个话头,便被身前的小丫头打断。
“哥哥别害羞,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一双杏目里盛满慈母般的光辉,她继续捧着他的脸柔声安抚,“我知道哥哥心中是想的,哥哥放心,念念一定会想法子让你快活的。”
作者有话要说:陆铭:求放过。(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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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如何快活
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捧着脸许下这种莫名其妙的承诺, 陆铭只觉一口老血淤在喉间无法纾解, 眼见她还欲再说, 他赶紧一把将她捞于膝上,把她身子放平了,手掌照着姑娘家身后的挺翘处就是不轻不重的一下。
老父亲也似, 他气得心肝儿疼:“小小年纪,脑袋瓜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那处挨了一下, 她很是不服, 扑腾着腿挣扎, 口中振振有词:“念念想的都是怎样为哥哥好!哥哥打我作甚!恩将仇报!”
嘿,她还接得挺顺溜, 现在大了连顶嘴也不带怕的了。思及她白日所为行径,他深感今晚需得将她治服帖,遂又冲着那珠圆玉润处“啪”的一下落手:“白日里为何要去那腌臜之地?”
被直接点破了白日里做的虚心事,她立时便如哑巴了般, 只敢小声嗫嚅句:“这还不是为着哥哥的幸福着想么!念念一心为着哥哥, 哥哥却还打我……”说道后来, 似是觉得委屈, 语音带上了哭腔,抽抽搭搭抱怨着。
她一委屈, 他就乱了阵脚, 本还欲板着脸继续同她讲理的男人一下就柔和了眉眼,有些笨拙地解释:“念念的心意,我心中感动, 只你不该冒险去那烟花之地。那地方属牛骥同皂,鱼龙混杂,我不放心你的安危。”
听出身后男子真真切切是担忧珍爱着她,意识到确是自己不对,她遂也不再继续倔着,乖巧地低头认错:“哥哥,不要生气,念念知道错了……”
到底还是个事经得少的小姑娘,他摸了摸她的发,温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念念日后莫要再去那秦楼楚馆便好。”说完,手扶着那纤纤细腰便要扶她起来。
“诶。”她伸手挡了一下,倒还赖在他腿上不愿起来了,一扭头灵动妙目里盛满对他的控诉:“哥哥方才将念念打疼了呢……”
他初初闻言,立时便抬起手欲为其痛处揉搓,只手堪堪伸到一半,却察觉出了不对。他将将打的,是她身后浑圆之地。
心跳忽地就漏了一拍,他一双手僵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生尴尬。而她见状也晕红了一张脸,低垂下头,心中满满的甜与羞。只敢逗弄他一番,真刀真枪碰上她却是不敢的,遂主动从他身上下来,嘴里不忘占句便宜:“倘使□□后还要打念念这处,打完可是要全然负责的。”
他低咳一声,也不知是应下了,亦或是充作不知,拉过锦被来替她盖严实,“睡罢。”
两人遂俱是躺好睡下,约莫过了一刻,一片昏暗寂静中,缩在怀里的小姑娘突地轻声道:“哥哥,你放心,念念说话算话的,方才的承诺,全都作数。”
陆铭:……
沈婉柔是一个说道做到且很有行动力的姑娘,故第二日一早便写信给好友光华,询问其身边是否有宫中老人,想知晓该如何更好的服侍太监。
是的,服侍太监。她的想法最初是简单而纯粹的,只是觉着毕竟是身上少了二两肉的男人,一些生活习性,起居日常,怕是与旁的正常男子不尽相同,为了更全方位的关爱自家兄长,她认为自己很有必要了解宦官的身理与心理。
但当两日后,一位提着小木箱的老嬷嬷登门拜访,传授了她到底该如何服侍后,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那嬷嬷约莫花甲之年,应是大半辈子都处于深宫,端方严肃惯了,故自她迈进了陆府直到随着沈婉柔进屋后,始终是无甚表情的一张脸,紧抿的唇角带着些狠厉的意味。
当是得了光华公主的吩咐,嬷嬷对她倒还算恭敬,只从看见她的第一眼起,目中就充盈着几分不解,现下屋里只余她二人,遂有些困惑地开口:“我瞧姑娘你样貌周正,年华正好,怎的想不开要做这些受罪事?”
沈婉柔被她问得一怔,讷讷回话:“因为心中欢喜呀。”
“这太监因着身上残缺,所以往往性子也生得阴鸷暴虐,惯爱作弄弱小。”嬷嬷说着长叹了口气,“不过姑娘你若是执意要学,那老奴便说与你听。”语毕,打开了此行带来的红木小箱,木箱个头儿不大,里边却层层叠叠装了由大到小数十根柱形玉石。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时辰,嬷嬷都在房中与她讲解这些个器物该用在何处,如何使用,以及她在与他行那事时该怎样反应,怎样配合,才能满足太监那阴暗扭曲的变态心理。
陆铭:???
授课完毕,沈婉柔是白着一张脸出门,将嬷嬷送上府前青篷马车的。那嬷嬷见她短短时日内受了如此冲击,心下怜惜,临了了不忘掀开车帘苦口婆心地规劝道:“姑娘,保重好自个儿的身子啊。”
沈婉柔闻言,膝上一软便要向下跌,还是一旁的拂冬眼疾手快给搀扶住了。
送走了那嬷嬷,脑海中却止不住地反复回想起她方才所言,又一联想起兄长总是动不动即会打她屁股的行径,沈婉柔便愈想愈惧怕,再一忆及那满箱子的玉石物件儿,霎时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