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歌悬在空中,看见自己的身体在水中渐渐停止了挣扎,有许多人穿过现在的自己,冲到湖边救那个过去的她,等到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面色惨白,头发湿漉漉的遮住脸庞,嘴唇发紫。
谢长歌看见自己的身体被丫鬟送回自己的风和苑,最先来的自然是娘亲贺氏,贺氏毕竟是大家出生,看到女儿半死不活的样子虽然心疼仍是毫不慌乱,安排人去请大夫、拿被子火盆、调查女儿落水原因,井井有序。谢长歌也不由感叹,她娘这种才是大家风范吧。
接下来到的出乎谢长歌的意料,居然是她祖父,谢老国公谢庭。老国公的黯然叹息以及眼中的心疼让谢长歌眼眶有点湿润。老国公一生征战沙场,性子大气豪爽,因此特别看不上谢长歌那软弱平庸唯唯诺诺的性格,对谢长歌也是经常没有好脸色,谢长歌以为老国公不喜欢自己,跟老国公也不亲近,现在她很是后悔,也明白了祖父那是恨铁不成钢。
再然后是父亲谢训并刘姨娘和她一双儿女谢长松谢长怜,刘姨娘一来就哭天喊地抹眼泪,活像落水的是她亲女儿一般。贺氏只道刘姨娘哭喊晦气且影响到了谢长歌,刘姨娘讪讪闭了嘴,改成默默抽泣,谢训看向她的目光更加柔和。
第四个来的是三房谢证和谢长卿,三夫人杜氏未到场。接着二房四房以及谢老太太莫氏都到了。
谢长歌冷冷的看着下方的人们,这群悲伤的人们啊,又有几个是在为她真心真意地哭泣呢?
……
静晓院中,周氏挺着个肚子,倚在炕上,吃着瓜子儿,一个小丫头在为她捶着背。有婆子进来报告:“二夫人来了。”
周氏也没有下炕去迎接,待曹氏进来后抚摸自己的肚子,懒洋洋说道:“哟,二嫂来啦,只是我现在怀有身孕,不太方便,就没有起来,二嫂向来大度,想必不会与我计较吧?”
曹氏的眼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发现的厌恶。在整个谢国公府中,除了长房一家子,她最不喜的就是这个四夫人了。周氏本是一个庶女,身份虽然不算低贱但也好不到哪去,更别提与自己相比了。要不是四弟醉酒后与她糊里糊涂地发生了关系,还让她怀孕了,这个谢四夫人的身份还不至于被她占着。现在周氏仗着肚子里有货就不把她放在眼里,曹氏便越发生厌。说什么怀有身孕不方便,不过才三个多月罢了,拿什么乔?
麻雀飞上枝头,还当自己是凤凰了?顶多是只乌鸦。
当然,曹氏的厌恶并没有表现在明面上,她保持着得体的笑容,道:“没事,四弟妹现在可是谢家的贵人呢,千万得好生养着,这些虚礼管它作甚?”说完找了张楠木椅坐下,然后叹了口气。
周氏知她刚从谢长歌那里回来,想必多半是为此发愁,于是向风和苑的方向努努嘴,问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因为自恃怀孕,所以她并没有去看望谢长歌,找了个怕冲撞的借口。在周氏眼里,谢长歌如何又不关她的事,就算死了顶多哭一场也就罢了。
这也怪不得她。周氏本就是小家族的庶女,不是家族的重点培养对象,嫁到谢府前一直浑浑噩噩地在后院生活,一应礼仪规矩、人情世故都不懂。之后嫁到谢府也是匆忙行事,虽然请了嬷嬷来教了几天,一来时间紧促没学到多少,二来本性难移,终究还是难登大雅之堂。曹氏最看不惯她这一点,总觉得周氏是给谢府抹黑的。
曹氏皱紧眉头,似是很担忧:“我看了那边的情况,玉娘的情况似乎不太好。”玉娘是谢长歌的小名。
“哦?”周氏转过头来,“是不是醒不来啊?”
曹氏喝道:“四弟妹慎言!这话怎么说得?”
周氏闻言讪讪,心道说说怎么了,又没有旁人,再说只怕你心里还巴不得人家醒不来呢,装什么贤良。
曹氏深吸一口气,道:“你说,怎么好端端的就落水了呢?”
被曹氏呵斥了,周氏不敢随意说话,道:“兴许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冲撞了吧。这事大嫂已经在查了。”
“冲撞?”曹氏喃喃,想到了什么,低呼一声。
曹氏面色古怪,倒让周氏生出几分兴趣:“二嫂可是想到什么了?”
曹氏目光闪躲:“这事儿可不能乱说。”
周氏道:“这里又没有别人,二嫂告诉我又何妨?我现在有孕,也不能到处走,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曹氏敷衍几句,周氏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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