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训额上青筋暴起,目光如刀:“你不必担心,日后给你找的夫婿必定不敢欺负你。”
谢长怜听懂了谢训的潜台词:只有她的夫婿身份地位不高,甚至底下,她才可能不受欺负,才能压制他。
但是,怎么可以?
她怎么可以嫁给一个低微的人?
爹爹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不!我不同意!”谢长怜忍不住,大叫,“爹爹你这是要毁了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她转身跑了出去。
“啊呀,丽娘!”刘姨娘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忙向谢训告退,“老爷,我先去追丽娘!”谢训无力地挥挥手,于是刘姨娘便也匆匆而去。
谢训扶住额头,心神俱疲。
……
刘姨娘追上谢长怜:“丽娘!丽娘,你怎么可能跟你爹发脾气!”
谢长怜气得直打哆嗦:“娘你听见爹爹说什么了吗?他竟是打算把我随便嫁出去!不想给我找个好人家!天底下怎么会有这般狠心的爹爹!”
刘姨娘欲言又止,叹口气,还是说道:“我知道你不满,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啊!嫡庶终究有别,纵然你吃穿用度一应不输她谢长歌,但你是庶出,就比谢长歌矮了一头,说句不好听的,那些身份高贵又年轻有为的哪里能瞧得上你!”
谢长怜噎住了,半晌幽幽说道:“可是,可我不比谢长歌差啊!”
刘姨娘泫然欲泣,一把抱住谢长怜:“我可怜的儿……你相貌气度品性样样比谢长歌好,就是命不好,投到我这个姨娘的肚子里,是姨娘不争气,没能让你过上真正的大小姐的生活,没有拴住你爹爹的心,让他开始偏心谢长歌那对母子,任我们被欺压……”
谢长怜搂住刘姨娘,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姨娘放心,再过几天,爹爹就只能认我这一个女儿了。谢长歌么,就算嫡出的又如何,只能成为他的笑柄。”
刘姨娘停止抽噎,抬起头奇怪地看着她。谢长怜拿手绢为她拭泪,轻柔地说道:“姨娘,最近你可要去找爹爹联络一下感情,毕竟有些事,还是需要爹爹的首肯呢……”
……
夜色正浓,书房里灯火未歇。
谢训没有去刘姨娘的秋荷居休息,他不愿面对那个陌生的刘云蕙。白天她们母女的表现简直伤透了他的心。
扶着额,困意渐渐涌上来,谢训打算吹熄烛火在书房就寝,忽然听见书房外传来一阵歌声。
“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墙头马上遥相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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