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这种时候,嘴都像是抹了蜜般的甜。
秦语辞眼底的笑意果然又甚了几分,终于不再同她卖关子,抬手将一个什么小玩意儿缓缓取了出来。
其实昨夜的那次交谈,不光叫林墨然受益匪浅,也在秦语辞的心中造成了不小的波澜,甚至……还叫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萧皇后。
在很久很久之前,她的母后也曾像林墨然口中所说的那个慈母一般,真诚的爱过她,护过她,疼过她,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事物早已物是人非,就连她的母后也逃不过这样的定论。
不知从何时起,两人不再笑颜相对,变得充满猜忌,充满怀疑。
所以当她听到林墨然突然说起曾经的往事时,不知怎么竟也跟着有些感慨,那阵感慨甚至驱使着她专门去了趟林家,又专门帮人寻了个念想回来。
或许是因为被林墨然真挚的情感打动,又或许仅仅只是为了宽慰自己。
谁知道呢。
她想不通,也不会将这些情感说与旁人听。
她只会仿着皇帝的模样,一本正经的展开自己的手心,将手中的玉佩示意给林墨然看,顺便再附上句:“你昨日说过,你的母亲并未留下任何念想,可实则却不然。”
“本宫这不就替你寻来了吗?”
第十一章
玉佩上雕有牡丹,一朵最鲜艳,最美丽的牡丹。
是原主母亲生前最爱的花。
好巧不巧,也是林墨然的妈妈最喜欢的。
也不知……她和原主冥冥之中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共同之处。
“公主。”林墨然怔住了,哪里想得到秦语辞竟然真的为她寻了个念想回来,呆愣几秒随之轻声开口,脚下突然有些飘,“您是怎么寻到这个的?”
“是在林婉婉的房间里搜到的。”秦语辞道,唇角轻轻上扬,似是世间万物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本宫叫人问过曾经侍奉你母亲多年的老奴,她一眼便认出这是你母亲的物什。”
“应是当年林婉婉手脚不净悄悄顺走的。”她道,眉心下意识的皱起,冷笑一声,“但也亏是她做出了如此行径,才得以将这块玉佩留存下来。”
“除此之外……本宫也再无所获了。”
语气听起来似乎带着些许的懊恼,能下这样的结论,说明她一定为自己寻了好久吧。
林墨然突然就有些动容,低头轻抚手中的玉佩,不知是不是同原主昔日的情感起了共鸣,沉默半晌,眼眶竟莫名有些湿润。
许久都没再出声。
半晌,就连秦语辞都觉出了异样,抬眸看向她的眼底,随之从那张白皙的小脸上看到了几处晶莹,似是……正在忙着潸然泪下。
秦语辞见状一愣,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哭了。
这人本就生的纯情又干净,笑起来的时候眼底像是含着一汪清泉,梨涡若隐若现的模样可爱又乖巧,比旁人都要来的顺眼的多。
秦语辞本以为这便是她最美好的模样了。
却不想如今她突然哭起来,眼眶红红低眉顺眼悄悄落泪的样子其实竟也……
挺好看的。
秦语辞一愣,沉默几秒,很快怀疑自己除去身体外,是不是脑子也有什么大病,轻咳一声重整仪态,这才总算重新开了口。
一本正经的问她:“墨然哭什么?”
“回公主的话,因为奴婢睹物思人,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林墨然抽抽鼻子,也没料到自己竟然没忍住在秦语辞面前落了泪,生怕她怪罪,连忙出言挽回,“除此之外,也因奴婢着实惶恐。”
“为何惶恐?”话音一落,秦语辞随之问。
“惶恐不知该如何报答公主的大恩大德。”林墨然如是说。
当真是为了这?
秦语辞闻言不动声色的挑眉,知道她表面上看起来唯唯诺诺恭恭敬敬的,实则心底可藏着不少小心思,轻易不会相信她的话。
但既然她这样说了,自己也终归要给个表态才行。
于是便道:“墨然能有这样的心思,本宫着实欣慰。”
“也碰巧,我确实有事想叫你做。”
不会又是想叫她去扒拉莲子吧……
林墨然的心底顿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但却还是顺着她的话乖巧点头:“公主尽管吩咐,但凡是墨然做的到的,哪怕赴汤蹈火也……”
“倒也不必这般。”话没说完,便被秦语辞打断了,“只是本宫方才见你的模样,莫名想起了昨日晚膳时你曾讲述的那些事,结合此情此景,心底竟也久久难以平静,当真都是些叫人深思的好故事。”
“既如此,不如日后再多想些讲予本宫听吧。”
“今晚就不错。”
“……?”
没想到秦语辞竟然还听上瘾了。
林墨然一愣,仔细回想一下昨晚的那些故事,都是些昔日和母亲在一起相处的细节往事,皆是些细水长流,谈不上精彩,没想到也能叫她这样喜欢。
难不成……秦语辞也想妈妈了呀。
林墨然顿了顿,向来参不透秦语辞心底所想,但既然她都开口了,自己也没有拒绝的道理,说破天不过也就是在她的寝宫多停留片刻罢了。
应该没什么的。
这样想着,林墨然随之点头应承下来,当晚上岗。
谁知去了才发现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间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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