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吃完,随之又是一块,秦语辞莫名像是个投喂小动物的饲养员,一块一块的拿给她。
直到第四块吃进肚子里后,林墨然终于忍受不住眼下的氛围,到底还是有些疑惑的吐出了自己的疑问。
“公、公主,墨然昨晚不知因何神志不清,不小心留宿在了公主的寝宫,内心实在惶恐,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做出些什么不当之事。”
就知道她早晚还是会开口问的。
秦语辞应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轻转头看了过来:“昨日的事,你记不清了?”
林墨然应声缓缓点了下头:“只能记起一小部分。”
“在蜡烛点亮之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便已然记不起了。”
原来是这样。
秦语辞注视着她,不知在想什么,好半晌才总算再次开口,语气淡然:“并未发生什么。”
“真的吗?”林墨然明显不太相信,忍不住继续询问,“可奴婢一觉醒来,觉得四肢十分酸软……”
“应是你昨晚不慎跌落在地的缘故。”秦语辞道,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
“可我的嘴也有点疼。”
“因你不小心磕到了床角。”
“……”
可她身上这股浓烈的兰花香气又改作何解释!
其实说来秦语辞昨晚并未对她进行标记,二人不过只用接吻的方式交换了信引,程度不算太深,寻常人若非有意去闻,根本体察不到分毫。
可毕竟昨晚林墨然贪婪般的一下闻了太多,如今对秦语辞信引的味道更加敏感,总觉得自己身上沾了秦语辞的味道,便像只兔子一般,下意识的偷偷试探着闻闻。
心里满是疑问,但就算问了秦语辞恐怕也并不会告诉她实话,只得作罢。
乖巧吃过糕点,又被人强行留下一同用了午膳和晚膳。
直到傍晚才终于被放回去。
其实本是差点也回不去的,秦语辞似乎很忧心她身体的样子,曾开口反复确认了她的状态,对此林墨然别无他法,只得反复表示自己真的没事了。
总算可以离开。
也不知道秦语辞今天怎么莫名这么粘人。
林墨然一边想一边在脑内和系统聊天,身形渐行渐远,逐渐隐于夜色,除去一抹淡淡的桃花香外便什么也没留下。
但却足以左右心神。
不知为何,秦语辞莫名有些睡不着,最终干脆唤了朝云进来,叫她找四公主过来下棋。
这可是皇姐第一次主动叫她!
秦若瑾学了一天的课业,早已累的不知今夕何夕,咸鱼般的躺在床榻上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突见朝云过来,这才总算稍稍提起些精神。
还以为许是自己前几日送给皇姐的东西又惹她不悦了,正想着再送点什么别的,却突然听到朝云开了口,道出句无比振奋人心的消息。
没想到皇姐竟然要邀请她去下棋!
太感动了,这是不是说明她这几个月来的努力没有白费,总算得到了皇姐的赏识,和她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这种光荣的事,一定要找时间告诉母亲。
于是这么想着,生怕皇姐久等,秦若瑾连忙披上自己的外衣,忙不迭的启程赶去了长乐宫。
甚至还叫上了最近与自己交好的二公主秦月微。
与她们不同,秦月微的地位其实属实有些尴尬。
虽说和秦语辞的嫡长女出身不同,秦月微的生母只是一个普通的嫔妃,但毕竟是皇帝的第二个女儿,于情于理地位在其余皇子公主里都不该太低。
但却不然,皇帝几乎并不喜爱她,甚至都鲜少会想起。
只因她的性别,既不是乾元,也不是坤洚。
而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庸。
这也就是说,她既不能像秦语辞一样注定日后会大有作为,也不会像一些身为坤洚的皇子公主一般,可以远嫁联姻。
只是个碰巧生在天家的,最无用的人。
但好在,秦月微对此倒也安贫乐道,并无太大追求,每日过好自己的生活便可,或许还算的上因祸得福,可以远离一切纷争。
不过相应的,自然也没什么朋友。
也就只有像秦若瑾这样的大傻子才会和她一同玩,甚至看她实在孤独寂寞,还总想引她和秦语辞多些交集,毕竟两人算得上年龄相仿,或许彼此之间会有不少话题。
于是便这么屁颠屁颠的顶着冷风去了,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带着秦月微一块到了秦语辞的寝殿。
没想到竟然多来了一个。
秦语辞抬眼不动声色的抬眼看过去,并未表现出欢迎,却也没显露出不悦,只是开口叫朝云多添把椅子。
话音一落,秦月微轻轻勾唇朝她笑了笑,眼底既带着恭敬,也蕴着感激:“多谢长公主。”
不似妹妹,倒像是个臣子。
既如此,秦语辞也便以同样的相处之道待她,语气淡然的开了口,叫朝云给二公主上茶。
俩人这是在干嘛?
秦若瑾看不懂这些歪歪绕绕的,只觉得气氛莫名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冷上几分,想着说不定是两人都困了,所以不在状态,一会儿下起棋来说不定会好些。
便连忙张罗着几人全都坐下,想和皇姐展示下自己最近越发精进的棋艺,于是很快执起白子,先一步发动攻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