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会亲上来。
林墨然一张小脸顿时就红了,恰巧马车外传来了仆从的声音,询问公主是否疲惫,要不要稍作休息。
这可把林墨然吓坏了,整个人下意识的往秦语辞身后一躲,像只鹌鹑似的藏了起来。
羞到不行。
叫秦语辞顿时蕴起抹轻笑,抬手摸摸她的头顶以作安抚,启唇道:“不必,抓紧赶路吧。”
方才的温柔早已没了踪影,但凡和他人说话时便依旧是那个高贵端庄的公主,任谁也不能猜到她刚刚做了什么难以言说的事。
就连系统都为之惊叹,顿了顿,继续翻开自己那本宝典,抓紧研究人类行为学——
实在想知道秦语辞到底为什么这么会变脸!
马车就这样继续飞速行着,直至傍晚,终于到达目的地,停在离昌捷几里之外的镇上。
再往里马车实在难行,只得依靠脚程,秦语辞等人在镇里找了家客栈,稍作收整便即刻前行,临行前还为赵老买了些糕点当做礼物。
只是这次,秦语辞并未让仆从再近身保护,而是以人多行事不便为由叫他们退到几米之外,自己则亲自拎着糕点,同林墨然一起走在最前面。
就这样行了将近一个时辰,一路寻着打听着,终于来到一间木屋前。
赵老为人低调,在朝堂上如此,隐居后则更是如此,住处不讲究多么豪华富丽,简单舒适便好,乍一看和其他村民没有任何区别。
只一点,他的房屋前种了许多花草,有些虽因严寒尚未开放,却依旧有簇簇菊花随风摇曳。
这便是他在诗中提到过的了,无论身处何地,也依旧要悠然自得,闻到花香。
秦语辞亲自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半晌,有个男子走了出来,一身墨色衣衫,身材高挑,长相端庄,抬眼看向秦语辞,随之道:“您是?”
“秦语辞。”秦语辞应声道,随之报上自己的名讳,启唇轻笑道,“在下仰慕赵中元赵老已久,如今听闻赵老居住在此,特来拜访。”
语毕,抬手呈上拜帖。
男子垂眸看了一眼,缓缓摇头并未收下:“赵老有事外出了,并不在家。”
“况且就算在家,他也不会收的。”男子道,“赵老年岁已高,又隐居已久,早已不问世事,吩咐过不见任何人。”
“您还是请回吧。”
语气有些严肃,拒绝的意图非常明显,饶是谁听了恐怕都要心生不悦。
但秦语辞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轻轻笑了笑,同人讲:“既如此,我明日再来,还请您待赵老回来后代为转告。”
话音一落随之转身,并未多做纠缠。
林墨然见状连忙跟上,没等走上几步,便听身后的大门很快关闭。
到底白来一趟。
林墨然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也知道像赵老这样的人不是那么轻易好见的,刘备请卧龙先生的时候还三顾茅庐呢,她们这一趟算不上什么。
只是又要再走两个小时的路回去,实在有点惨。
生怕秦语辞身子受不住,林墨然忙道:“公主,墨然扶着您走吧。”
“不必。”秦语辞应声看过来,坤洚的信引对乾元具有安抚作用,通过这几日来天天和林墨然睡在一起,她的身体其实已经康复了太多。
但这是万不能说出口的,在一些事上稍作隐瞒,这才能得以持续性的发展。
于是她便只是轻轻摇头,道:“回去的路比来时的好走些,慢慢行并无大碍。”
“只是这手中的糕点实在太沉了。”她笑笑,当是作为吃掉林墨然最后一颗糖的补偿,“不如……我们将其吃掉吧。”
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林墨然闻言眼底顿时亮了几分。
她们这一路上只简单吃了些东西,如今又奔波到现在,说不饿都是假的,眼下有糕点可以吃,何乐而不为。
于是林墨然随之点头,将糕点小心翼翼接过来轻轻打开,垂眸看看里面五花八门的样式,心底十分愉悦。
抬手将一枚划分到右边,开口美滋滋道:“这是给公主的。”
之后又拿起一枚置于左侧,道:“这是墨然的~”
可爱的紧,好似幼儿园里的小朋友,排排坐分苹果。
结果却因为分的太过出神,一时间没注意到脚下的崎岖,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手上的盒子一个没拿稳,直接哗的一下掀了出去。
随之……糕点啪叽啪叽散落了一地,有的因为磕到石头,干脆直接碎成了泥。
气氛在这一刻诡异的沉默了,林墨然整个人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动作久久没有动弹,不知过了多久才总算缓缓转过头来,眼底写满了这样两个字——
难过。
难过的想哭。
偏偏身后那人见她这样非但没有安慰,反而直接轻笑出声,声音虽不算太大,但在这样安静的乡间却依旧清晰可闻。
林墨然恨不得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又难过又羞耻,一张脸红的好似大苹果。
好一会儿才眼巴巴的吐出几个字来:“公主不要笑了。”
声音压的很低,带着点怨念,却又好似撒娇,看的秦语辞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多损啊,有这样的吗!
林墨然顿了顿,最后干脆缓缓蹲下了身,抬手捡起一枚重新放回盒子,一边捡一边碎碎念:“没事的,洗洗还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