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儿只得探手搀扶住柔软的身段,满面焦急的念叨:要是再不出去怕是姑娘就要危险了。
母、后不要姑娘似是烧糊涂一般的呢喃着什么。
因着声音断断续续,柳媚儿也没能听清到底说的是什么。
而到后面姑娘彻底没了声音, 孤寂的黑暗里,柳媚儿本就害怕的紧, 可现下只得自己鼓起勇气。
为了节省体力, 柳媚儿小心将姑娘安置妥当细声说:姑娘, 我且去探探路,很快就回来了。
先前绕了一大圈,柳媚儿只模糊的在脑海里有一个口字形的石道。
只不过这石道并不是平缓笔直,而是带有些许坡度,好似极为规律的进行些许的变换, 大抵是有人如此设之。
柳媚儿探手摸着石壁,脚下一步一丈量,心间默默记着距离。
待又是一大圈回来时, 柳媚儿重新回到放至姑娘的原地。
为了验证柳媚儿对于石道内有暗道的猜想,所以很快开始第二轮探测。
可等再回到原地时,那昏迷的姑娘却不见了!
下意识想起鬼的柳媚儿害怕又担忧连忙大声唤:姑娘!
空旷而狭长的石道不断的将声音回放,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柳媚儿心急如焚的再次踩进石道,唇间默念:这石道约莫是按照先天八卦图而设,先乾九而后兑四,现下只能试试了。
从石道再次出发的柳媚儿,一步步的踩着石阶,嘴里碎碎念叨着:离三而后震八
当脚下停在一处松动的石块时,柳媚儿冷不防的滚落进狭小的滑道之中。
啊!随着扑通一声响起时戛然而止,柳媚儿落进水潭之中,整个人喝了好几口水,慌张的忙扑闪手臂。
等一身湿淋淋的从水潭爬出来,柳媚儿已经是精疲力尽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现下也不知那姑娘生死如何,柳媚儿满心自责的撑起身。
这处水潭周边有坡度,好似有阶梯可上,柳媚儿摸索爬上去,从半开的石门出来出来时,整个人忽地被搂住。
媚儿,是你么?姜苌黛有些心惊的询问。
先前不知为何忽然间落了水,昏迷之中的姜苌黛被冲上水潭边,醒来时见不到柳媚儿心间满是担忧。
柳媚儿突然被搂住,心眼都悬到嗓子眼,又听到这姑娘如此亲昵的唤自己还有些懵。
只不过这声音太过嘶哑,柳媚儿才没听出来是黛姐姐。
姑娘,你方才去哪了?
柳媚儿完全动弹不得,只能仰着头拉开距离询问,还有姑娘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
姜苌黛薄唇微抿紧几分满是怨念松开搂住她的手道:你这人真是呆头呆脑,笨死了!
柳媚儿无辜的望着眼前一团黑,心想这姑娘怎么突然间生气了啊?
这一点倒是跟黛姐姐挺像的呢。
姑娘你还在么?柳媚儿完全看不见人影,只得开口问。
不会突然又消失了吧!
姜苌黛虽然看不清她的样貌,只不过能够听见她的声音来判断她的位置,无奈的探手握住她的手腕嗓音哑的厉害出声:这边走吧。
柳媚儿完全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整个人被牵着往左侧走去。
那握住自己的手很冷,柳媚儿才想起这位姑娘还在生病呢。
两人顺着左侧走了很久,柳媚儿腿脚酸软的厉害,气息微急的出声:等一下,姑娘请慢点走。
姜苌黛微微停了下来,探手摸索已经到尽头的石墙应:我们好像走进死路了。
对不起。柳媚儿本想救姑娘,没想到却因为自己而误打误撞的进了末路。
你、我本就不相识,现下有什么可道歉的?姜苌黛也知道自己的嗓音约莫比老妪还要沧桑,柳媚儿现下慌乱一时听不出来也怪不得她。
柳媚儿累的挨着墙认真道:如若姑娘不是为救我,现下不至于落到这般困境之中。
姜苌黛见她总是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心间已有些不悦。
我救你是我自己的事,你无需多言。姜苌黛说着禁不住咳嗽几声。
柳媚儿见自己的手仍旧被姑娘握住掌心有些别扭道:姑娘,能劳烦你松开我的手吗?
随你吧。姜苌黛索性松开手,随后盘坐在她身侧舒缓气息。
安静的石室内,柳媚儿拧着自己衣裳水渍,隐约的感觉到身旁姑娘好似又不高兴了。
两人好一会都没有出声,柳媚儿探手小心的握住随身佩戴的桃花玉吊坠,隐隐还能感觉些许暖意。
现下如此困境,怕是要葬身此处。
柳媚儿腹部亦是饿的紧,不由得叹了声。
姑娘,我有一事想拜托你。
姜苌黛眉头微皱的睁开眼应:什么?
我自知没什么长处,身子也比不得姑娘这等习武之人厉害,想来定然会拖累姑娘,所以想提前交待下身后事。柳媚儿取出随身的桃花玉,犹豫的出声,如若姑娘能有幸逃出去,烦请将此物交于都城长公主府。
当那桃花玉吊坠放置姑娘掌心时,柳媚儿满心诚恳的说:我此次在外犯了大错,已是对不住我家妻子,还请告知她早些另寻良配。
而和离书则放在柳媚儿屋内软枕,想来常氏若是得知消息,必定知晓该怎么做的。
你现下还活的好好的,何必说这等晦气话!姜苌黛眉头紧皱将桃花玉吊坠还给她,再者若是你犯了大错,那该自己去道歉,我、我这等外人怎好交待。
其实姜苌黛方才想说的是我也不会答应和离。
暂且不说不甘心让她与旁的女子逍遥快活,再来姜苌黛也不舍得她就这般同自己再也不复相见。
柳媚儿宝贝的捧住桃花玉吊坠自责的应:姑娘说的也是,方才是我莽撞了。
好险,方才差点就把桃花玉给摔了。
姜苌黛收敛气息道:你方才说的犯大错是什么?
与人偷欢?还是与人私奔?
虽然两者姜苌黛都不能原谅,可自己想要知晓媚儿为什么会选择背弃自己。
这些年姜苌黛从不曾亏待过媚儿半分情意,她怎能狠心辜负自己。
我、我柳媚儿一想起那夜的荒唐梦,心间就堵的慌,更是难以启齿。
前些日见你与那漠人女子同进同出,两人似是亲昵的紧,莫非你犯的错就是背着妻子在外寻欢?姜苌黛见她吞吞吐吐,索性趁着她没认出自己直白的问出心中久积聚的困惑。
柳媚儿连连摇头应:当然不是,姑娘可别误会,我们是清白的。
姜苌黛见她一口否决,心间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