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能柳媚儿望着黛姐姐的眼眸藏不住的伤感。
姜苌黛见她神情非但没有气恼,反而有些哀伤,不由得替她心疼几分。
兴许他们现在是病急乱投医,才会昏了头拉你下水的。姜苌黛探手将她搂入怀里。
柳媚儿心间仍旧是有些回不过神,低头枕在黛姐姐颈窝闷声念叨:他们才十六七岁大的孩子,怎么能这么坏呢。
坏,跟年岁无关。姜苌黛手臂环住纤细的身段,偏头心疼的亲了下她弥漫泪光的眼角,你不如想想怎么让常氏安心吧。
好好的人突然入大牢,就怕常氏一时受不了刺激。
柳媚儿也明白现在如若自己不入狱,反倒更容易让黛姐姐为难。
可是坐牢这件大事,柳媚儿心想要如何才能瞒得住常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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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六千一章]
天将破晓时, 王宫大殿外面已经聚集不少官员。
听说昨日宋太傅亲自递交柳驸马与武家党羽私下来往的罪责文书,不知长公主会如何处置呢。
这不过十来日武家党羽被斩杀都有上百人,流放者更有上千余人不等, 想来长公主应当会从严处理柳驸马来以正朝纲。
可长公主与柳驸马成婚现如今已有九年, 若是长公主心一软想要包庇柳驸马也不是不可能啊。
是啊, 现在长公主手握大权,就算真的对柳驸马结党营私一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咱们也没法子。
众官员们猜忌纷纷, 宋远山探手理了理官袍的褶皱,很是惬意的等着今日早朝长公主的决策。
现如今新太子姜惠年岁十四, 老臣们也不是没有生起让长公主退出朝政的心思。
想来柳驸马的事, 若是长公主不能尽快做出抉择, 这些老臣们就该大做文章了。
而乘坐马车进入王宫的姜苌黛在见到朝臣们低头交耳浅谈时,敏锐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昨日姜苌黛亲自压下文书,按理大臣们不应当知晓如此之快。
难不成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姜苌黛这般一思量, 心间忽地沉了沉。
看来这起结党营私的案件,或许一开始就不是针对柳家兄弟, 而是直奔柳媚儿而来。
而一向在朝中并未与人结怨的柳媚儿, 很显然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她才遭人算计了。
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殿之内的官员们跪倒一片, 太子姜惠初登大殿,自然凡事都会仰仗这位传言之中雷厉风行的长公主。
平身。
早朝一如既往的开始陈述朝务以及地方事务。
朝臣们也没有敢主动提及柳驸马案,而刑部尚书自然更是不敢吭声。
宋远山主动站了出来道:今武家党羽谋逆大案已查清党羽,昨日文书之中关于柳驸马的罪责证据确凿,还望长公主公明审判。
一时大殿内忽地鸦雀无声, 姜苌黛原本还在想什么人敢陷害柳媚儿。
现下见宋远山再次提及此案,心中多少有了些判断。
只不过姜苌黛并不明白,宋远山为何要如此针对柳媚儿。
虽然朝臣都传言宋远山倾慕自己, 可事实上姜苌黛从来没有见宋远山向自己表露半分私情。
此案虽已结案,但仍有诸多疑点,因此本宫授于大理寺卿亲自审理。
姜苌黛明白自己这时偏袒柳媚儿,有可能会更加害死她。
因为众人都会知道她是自己的软肋,朝堂之上的争斗永远都是无止尽的。
姜苌黛并不害怕死亡,可绝不能再一次看着柳媚儿倒在血泊之中。
必须要保持克制和冷静,才能尽可能降低对柳媚儿的伤害。
当抓捕诏令下方至大理寺时,官兵们很快围在驸马府门前。
早春的午后难得露出几分光亮,柳媚儿望着面前摆放整齐的官袍和乌纱帽,偏头看向满脸担忧的常氏,心中更是自责。
娘亲莫担心,媚儿很快就会回来的。
傻孩子,坐牢你以为是什么好事啊?常氏虽然提前从媚儿嘴里得知经过,可仍旧是有些怨长公主的过分冷漠。
大牢里蛇虫鼠蚁不干不净,现下早春又冷,自家孩子又一向身子弱,这要是染上病岂不是危险。
要不让长公主下令,将你关在府邸里不出去,这样不行吗?常氏一想到柳家那两小辈,心中更是气的紧。
柳父生前就心性奸诈阴狠,现下自己的孙儿也是如此德性,真是造孽了!
柳媚儿为难的看着常氏应:娘亲,怎能把法令当儿戏啊。
常氏探手揽住自家孩子满是不舍的叮嘱:我的苦命儿啊,早知道为娘就不该让你去看那两小兔崽子,现下也不必被他们给陷害坐牢。
大抵是因着常氏的不舍,本就泪眼浅的柳媚儿眼眸也跟着红了起来。
一旁常玉见着两母女分别心间也是不好受。
娘亲不要担心,媚儿现下身子好着呢。柳媚儿就着衣袖擦拭眼泪安抚常氏,只希望娘亲别太过忧心省得伤了身子,一般月余媚儿就能出来了。
柳媚儿再三叮嘱常氏注意身子,方才从屋内出来。
那笨重镣铐落在手腕时,柳媚儿随着官差们前往大理寺。
一路上不少百姓沿途围观,其间还有好多小孩嬉戏玩闹。
这柳驸马真该死,居然跟武家兄弟那等恶人勾结一处欺压百姓。
是啊,咱们去年就是被这么一群贪官污吏害的苦不堪言呐。
整座都城哪户人家没有挨过武家恶奴的敲诈勒索,大家伙哪能不恨的牙根痒痒。
那武家兄弟尸首大年初一被挂在东市任人宰割,现如今只剩下一幅骨架,可想而知有多遭人恨。
柳媚儿低垂脑袋并没有去看那些指骂的百姓,心间不由得感叹幸好黛姐姐没有看见自己这般狼狈模样。
待入大理寺的牢狱,柳媚儿手上镣铐被解开,官差们领着进入黑漆漆的牢道最里间。
这位大人请进吧。官差们也知道这位看着细皮嫩肉的大人是当今长公主的驸马,自然也不敢太过苛刻。
有劳了。柳媚儿入内才发现这里比昨日关押自家兄长的大牢已经好上不少了。
至少还能有一处两巴掌大的窗透些光亮,而内里还算干净整齐。
那牢门哐啷的被关上时发出笨重声响,柳媚儿坐在简陋的木床,背靠着冰冷的墙,仰头望着那小窗外的些许日光,抬手轻捧住从窗口落下的些许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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