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侧屋梳洗打扮出屋的姜苌黛身着华服去了主屋。
那主屋早已门窗大开散去内里残留的香,从纱帐内出来的舞姬自顾自穿着衣裳故作娇羞道:哎,宋大人您不要这么看着奴家呀。
宋远山身子虚的紧,动弹不得的瞪着舞姬质问:你居然是长公主的人?
舞姬抬手拾起掉落的一方衣带谄媚笑道:宋大人冤枉啊,奴家一直都是宋大人的人呢,只不过谁让宋大人看不上奴家呢。
这用宋大人读书人的话来讲,大抵就是奴家本将心向明月,奈何舞姬一时忘了那诗,只得讪讪地笑了笑掩饰尴尬,反正宋大人肯定是明白的。
宋远山气的吐血,悔恨的看着舞姬道:我要见长公主!
长公主,恐怕现下没空见宋大人呢。舞姬悠悠的起身离了屋。
长廊外风雪渐弱,姜苌黛偏身望着从里间出来的舞姬出声:昨夜宋远山都交待了什么?
舞姬一夜被累的够呛,侧身倚靠栏杆道:宋大人的道号好像是戒心,至于别的什么,奴家昨夜只询问出什么长洲相山墓,具体也没听清。
昨夜用的香不仅仅是能使人失去神智耽与美色,它还是凤国用来审问犯人的蛊du。
因为防备宋远山会用咒术,所以姜苌黛才特意选择以酒水灌的他放松警惕,而后才点了香让人盘问。
这一日到午后,常氏本来还在担心自家孩子怎么昨日突然想着要出城去寻长公主。
毕竟大家都知道长公主是与那宋大人去郊外山庄赏雪景去了。
这要是自家孩子一时气不过,闹出什么顶撞长公主的事来,那还不得把小命给丢了。
可午后常氏亲眼看着自家孩子亦步亦趋跟在长公主身后回府时,忽然间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一路上柳媚儿红着脸都没敢多看黛姐姐,昨夜里的荒唐简直都能把柳媚儿给羞死不可。
三人傍晚用饭,柳媚儿埋头吃着米饭,旁的是什么都不敢碰。
常氏好奇的出声:昨夜去郊外山庄看雪好玩吗?
柳媚儿险些被米饭给呛住,眼眸微闪的看向完全没有任何情绪表露的黛姐姐应:好、好玩。
那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常氏见自家孩子如此谨慎望着长公主,偏头打量这位一直没怎么出声的长公主,才突然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劲。
长公主因挽起长发而露出的一抹玉颈,只见那玉颈有极为显目的印迹啊。
媚儿,待会吃完饭陪为娘回屋去拜佛。常氏心下一凉出声。
嗯,是。柳媚儿却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待用完饭柳媚儿跟随常氏进了屋,便被常氏一把拉住手腕压低声道:孩子说实话啊,那长公主昨夜是不是跟那个宋大人鬼混了!
没有啊。柳媚儿心虚的看着常氏支支吾吾的解释,娘亲,昨夜是我跟黛姐姐一块歇息的。
常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颇为惊讶的打量自家看着就羸弱的孩子问:真的?
柳媚儿害羞的点头应:嗯,真的。
这般被仔细盘问一番,柳媚儿才出了常氏的院落。
夜间独自回院内时,柳媚儿本来还想着去公主府,可一想到昨夜里自己那般放浪言行,顿时就停了心思。
从外边回了屋的柳媚儿,自顾自的探手捂着脸念叨:看来真是没脸见黛姐姐了。
听说媚儿不想见我?姜苌黛侧坐在榻旁挑眉道。
柳媚儿直直望着屋内的黛姐姐连忙解释: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苌黛望着拘谨站在不远处的人道:那媚儿是什么意思?
我、我也没什么意思,真的。柳媚儿指腹交错的拧在一处,眼眸都不敢去看黛姐姐。
只要看一眼黛姐姐,脑袋里就能不断回想起昨夜自己主动qiu欢的言行。
姜苌黛取出手中的信道:看来媚儿是后悔想要和离了。
没有!柳媚儿吓得连忙摇头,紧张的出声,我才没有想和离的。
那这封和离书难道是假的不成?姜苌黛指腹展开手中的和离书。
当场傻眼的柳媚儿,没有想到黛姐姐竟然把藏在枕头底下的和离书给寻了出来。
因着从旧都搬至新都,屋内陈设都是简单的摆放,柳媚儿也就随意把和离书放在软枕。
我看这分明就是媚儿的亲笔,莫非有人能假冒伪劣不成?姜苌黛侧身倚靠软枕很是乐意的看着满脸焦急的人。
柳媚儿恐慌的看着黛姐姐,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才好。
这确实是我亲笔写的,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我现在没有想要和离。柳媚儿担心的走近解释。
现在没有,那看来就是留着将来用的?姜苌黛嗔怪似的指腹轻点她那发红的鼻头。
柳媚儿眼眸满是焦虑的抿紧樱唇,满脸写着愁绪二字,苍白无力的解释:我没有。
姜苌黛见她急的眼眸泛了红,心间也就少了几分逗弄她的意思,转而改口问:那你说这封和离书要如何处置?
还是烧了吧。柳媚儿方才真是吓坏了,便想探手去拿和离书。
可是黛姐姐却避开柳媚儿的手,反而将那和离书认真的收了起来。
这和离书或许还能派上用场,不如媚儿好好存着吧。姜苌黛当初因为这封和离书闹了多少气,现下自然是不能给她痛快。
柳媚儿眼眸无辜的望着不肯罢休的黛姐姐问:我存着能有什么用啊?
或许将来媚儿再碰上漠阳公主,这封和离书说不定就能再派上用场了。姜苌黛还当真将那和离书原原本本的放在软枕下面存放。
漠阳公主跟和离书有关系吗?
柳媚儿坐在榻旁询问。
姜苌黛悠闲的平躺在榻上应:这就要问媚儿自己了。
问我自己?柳媚儿不解低头望着平躺在床榻的黛姐姐,小心的侧身躺在外侧,我不想跟黛姐姐和离的。
现下你才说好话,我可不信。姜苌黛侧头看着小心翼翼讨好自己的媚儿,指腹捏住她的脸蛋。
柳媚儿不敢乱动的迎上黛姐姐的目光应:那只要黛姐姐不和离,让媚儿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姜苌黛指腹按了按她的唇角。
嗯。
那我去给你招几门小妾进来,如何?姜苌黛随意的逗弄着她。
没想到这话却吓得本来躺在外边的人扑通掉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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