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诧异和暗笑,就感到那人手臂揽在自己腰间,将他牢牢圈在身边站稳了,胸膛还在微微起伏。
他听见面前有人慌张下跪,喊道:“参见长公主。”
秦舒窈将人搂在身边,声音冰冷:“谁给你们的胆量?”
两名少年早已吓破了胆,哭着叩头,一个劲儿地求饶。
她仔细打量他们,年纪还小得很,不过十五六岁模样,细眉细眼,哭起来的架势梨花带雨,却也透着一股子察言观色的做戏模样,果然是戏台子上讨生活的。
她一边唾弃原主的眼光,一边只觉得肝火旺盛,不断往上冒。
就这样两个莬丝花一样的戏子,竟也敢碰她的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火气忽然大得吓人,脱口就道:“敢在孤的眼皮子底下撒野,是当孤已经死了吗?全都给孤拖下去杖责!”
杖责一刑,可大可小,轻则皮开肉绽,重则性命垂危,过往后院里被长公主责罚,丢了性命的也不是没有,二人闻言,吓得几乎瘫在地上,痛哭流涕,只知道不断求饶。
秦舒窈却不知道其中关窍,只道是他们有胆子找顾千山的麻烦,却连挨几棍子的胆量都没有,正要喊人将他们拖下去,却忽听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请长公主开恩。”
循声望去,她不由一怔,竟是片刻前他们口中提及的,徐子卿。
秦舒窈的眼中微微现出疑色,挑了挑眉。
这么巧,说曹操就到,别人前脚替他出头,他后脚就来求情,这究竟是兄弟情深,还是商量好了来算计她的?
相比不久前她新婚当日一见,徐子卿瘦了许多,脸颊越发线条分明,英俊中也显出几丝憔悴来,倒是凌厉之色略减,不复当日双目通红要向她问个明白的模样。
但想起他那一日的决绝,加之原主有错在先,秦舒窈心里还是有些犯怵,并不想过分刺激他。
“他们是来为你打抱不平的。”她瞥了一眼仍在哀哀求饶的二人,“你怎么说?”
“他们入公主府时年纪尚幼,这些年来唯独与我亲厚,视我如兄长。”徐子卿面容平静,“今日一事,原是因我而起,还请长公主将惩罚施加于我,由我受过。”
秦舒窈闻言,不由着意多看了他两眼。
不知是这阵子绝食相争,把自己折腾得累了,还是接受了现实,心气儿散了,她总觉得这人与上次相见时的气质大有不同。
这样说来,幼年戏班学艺,少年沦为男宠,倒的确不能指望这两人有多大的眼界和心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