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他的纽扣,在他衣襟散开的那一刻,心却还是忍不住跳了一跳。
她一直都知道,顾千山生得很白,平日装得云淡风轻的,其实容易害羞得很,一害羞就脸红,藏都藏不住。但是却没想到,此刻他从脖颈到胸前,都红成一片,像白玉浸在了霞光里一样,暖融融的,让人不由耳热眼跳。
秦舒窈的脸皮也有些绷不住,一低头就要装作什么都看不见,尽快将手上的事完成了事。
但转念一想,这人又看不见她,不论她怎么样,总之不会丢脸。
这样一想,底气忽然就足了许多,大着胆子一抬头,心顿时又砰砰乱跳。
顾千山被她半抱着,安安分分,毫不挣扎,只是微抿着的唇角暴露了一丝紧张,衣襟被她解开,露出一片玉雪肌肤,此刻与脸上的红意一脉相承,一缕墨发从鬓边落下,垂在脸旁,勾得人心疯狂撩动。
就好像……去他的,就好像任人做什么都可以的样子。
秦舒窈忽地咽了一口唾沫。
她一边在心里唾骂,自己这时候竟然还能想到这个,果然不是人,但另一方面,心底里却又隐约不大想做人。
她轻手轻脚,从这人身上脱下弄污的寝衣,换上新的,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触及下面的肌肤,头脑却越烧越烫,好像昨晚残存的那几分酒意,这会儿又起来了。
“换好了。”她脸上虽热,声音却还冷冷的。
说着就用手托着这人的身子,要扶他重新躺回去。
顾千山的脸庞就和火烧云一样,嗫嚅着道:“多谢……长公主。”
其实他刚开了口,就意识到了,只是箭在弦上,已经收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把后三个字也说完。
而秦舒窈这匹狼正愁没有机会,在心里嘚瑟地一挑眉,心说这可怪不得她。
“孤刚才是怎么说的?”她不咸不淡道。
眼前的人面色略微不安,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开口,已经被她下一句话堵了回去。
“知道该怎么办了没?”
顾千山没有说话,大约也是知道自己不必说了,不出意外的,感受着那抹已经日益熟悉的气息靠近。
秦舒窈方才扶着他躺回去,手却还未从他身后抽离,就着这个姿势,很习惯地俯下身去,贴近他的双唇。
面前的人睫毛微微动了动,在她即将贴上的瞬间,忽地将脸偏开了几分,声音低哑吐出一个字:“脏。”
秦舒窈怔了怔,顾千山扭头避过她,连呼吸都像是努力屏住了。
他先前吐过血,自然是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