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顾千山声音比下午还弱几分。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轻轻一笑:“长公主去的那家酒肆,酒菜口味还好吗?”
“……!”
秦舒窈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要是顾千山看得见的话,就能发现她此刻眼睛瞪得都快掉出来了。
“你,你……”她一时张口结舌。
眼前的顾千山神情平静,嘴角带笑。
也说不清为什么,秦舒窈陡然心虚,甚至有一点点结巴,“你,你怎么知道的啊?”
顾千山像是被她逗开心了一下,轻轻笑出声来,笑完了,才用一种似乎合情合理,又带着点得意的语气道:“你忘了,我是帝京第一神算。”
“……”
秦舒窈很疑心,这人病在床上,别的事都不能做,可能光修炼这一张脸皮了,这样的话说出来,竟然也不磕绊一下的。
但也很有可能,是他如今发现,她是真舍不得把他怎么样。
“你不会是,在府里起卦测算孤的行踪吧?”她将信将疑问。
顾千山自然地点了点头,像是很理所应当一样。
秦舒窈顿时噎住,瞪着躺在眼前的人,胸膛几度起伏,既好气又好笑,要不是他生着病,真想把他揪起来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身子弱成这样,还要耗费力气来起卦算她,是自己的身子不值钱?
但与此同时,心底里又有一处隐秘的地方,忽地扑通跳了一下。
他以往算计她,想方设法来拦她,尽管总是借着拈酸吃醋的名头,自以为装得很像那么一回事,但她心里清楚得很,那只是他算到她要设计害人,专程来阻止她而已。
唯独今天,她是真的没有存半分这样的心思,她赴何涧鸣的约,只是觉得他言行异于寻常,想弄明白其中问题而已。
那他盯着她的行踪,干嘛呀……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故意眯起眼,端起威胁的语气,“你竟敢监视孤?”
眼前的人显然半分也不会被吓到,尾音甚至有些微的上扬,“长公主要罚我吗?”
“……”
秦舒窈的额角青筋突地一跳。这人,难道是被罚上瘾了不成?
不行,这个思路她得给他掰正过来,不然往后就没完了。
她如往常一样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