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三人的性命抵去今日的两份人情,楚染想得确实很精明。
陆莳识破她的小心思也未曾言明,颔首道:“臣谢过殿下。”
楚染不与她计较,吩咐萧明将这几人给陆莳送过去,自己回身去帐篷内换衣裳。她的衣裳几乎从里到外都是湿透的,她来时做了准备,胸口以绸带裹住,现在绸带也都是湿透的。
她知晓这里的处境不好,衣裳多带了几套,都是临时赶制的,有些大小不合身,也能将就穿。她几乎冷得发抖,凑近火堆处烤了烤才缓解身上的冷意。
带来的几乎都是与太子平日里一样的款式,太子自小羸弱,身材比她高一些,她在自己靴子里垫了增高一类的东西,与太子也无异了。
将自己收拾好后,萧明就回来复命,“陆相的人已经将那几人带走了,殿下,臣不明白为何将这几人送给陆相,这么大的便宜就给她了?”
他是武将,方才殿下那幕多么英雄,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么卖命才稳住那群要暴.动的百姓,陆相过来动动嘴皮子就将人带走了?
这也太不公平了。
楚染看着外面变小的雨势,帐篷上方不断有大颗的水珠往下掉,她唇边笑意讥诮:“孤也不想给,就当还她的人情,对了,那群商户开门了吗?”
萧明道:“有几家熬不住,已经开门了,杯水车薪,怕是不够啊。”
“无妨,撑一刻是一刻,孤再去催催陛下,你先下去巡视,莫让有心人去煽动百姓情绪。”楚染吩咐几句后就转身回帐篷里休息。
外面有人在把守,她也可以歇息片刻,陆莳的话一直搅得她心境不宁。
她二人关系微妙不明,又关系到她的前途,她为何不肯退婚。
第二日的时候,楚染派出去的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都与商户谈定了,到时写下欠条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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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连绵,最是扰人,屋檐上的水在徐徐下落,时而滴答一声。
陆莳坐在轮椅上,莹白的指尖捧着一盏茶,身旁婢女从远处走来,笑吟吟说:“陆相,您的青梅酒可以饮了,今晚要试试吗?”
青梅煮酒,让人深思。
陆莳眼前一片漆黑,她听到婢女欢喜的声音后终是舍得展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