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菜色很清淡,陆莳喜爱,老夫人则不同,她虽手握佛珠,却没有吃素的想法。相府的庖厨是陆相重金请来哄公主的,老夫人用着却很顺手。
相府的庖厨做法与郢都城不同,精致为先,看着让人舒坦,且花样多,就光一道素材就能做出数番模样。
老夫人挑剔,看着桌上菜色不满意,想发怒时却见陆莳用得恰好,忍忍就不敢说什么。
晚膳用得慢,等婢女将残局收拾好,侯爷夫人恰好来了。
汝南侯面色不好,今日在署衙见过陆相,同他说起了陆怀思办的事,夺嫡一事本就风险,侯府如今站稳脚跟,一碗水端得很平,至少没有洒出一滴水来,如今陆怀思的做法,水就溢出来了。
入内后行礼,他先道:“儿子有话同母亲说,不如您随儿子回侯府?”
老夫人哪里肯,佛珠摔在桌上,“你要说什么需要回府说,见不得人还是为人利用?”余光扫向在咬着花糖的公主,视线一颤,陆莳走近,挡住她的视线。
楚染嘴里无甚味道,就让人捧来一盒子花糖,先让侯爷把话说完,老夫人再泯顽不灵,她再动手不迟。
“侯爷说的是陆怀思之事,父亲在世就不同意他入侯府,母亲您后来认了,也无多话可说。如今之事,他在外夸赞恒王,若是未曾姓陆,也就罢了,只是他顶陆字,行的就是陆家事,代表陆家态度,旁人只会以为侯爷襄助恒王。”
陆相嗓音寒凉无温,眼中的冷意又如灼灼烈火,烧灭着老夫人狠厉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