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战天烨从破庙逃出来后,就感染了风寒卧病在床。府上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的御医,还请了一些江湖术士来作法,虽然战天烨风寒已退,但他每天还是浑浑噩噩的。
被派出去找卫寡妇算账的人皆回来禀告,他们翻遍了整个北城区都没找到一个名叫卫娘的女人。而那晚他们去的客栈,居然变成了一间已开了几十年的染坊。
最后,卫寡妇一事也无疾而终。
与此同时,战天烨还派人去燕落崖走一趟,再次确认当年被叶旭埋好顾长欢的尸体……
一转眼,就到了战天烨上堂的日子。
这天,战天烨在时辰快到了才缓缓来到公堂。他病恹恹地看着站在他对峙边的邵暄,还有早已在公堂外围得水泄不通,不停在指指点点的百姓们。
战天烨轻蔑地嗤笑一声,看着这群想要把他拉下马的人,不过是白费心思罢了,反正最后皇兄肯定能帮他开脱。
午时整,秦子律从偏殿走到大堂,在主位上坐下。
把惊堂木一拍,秦子律冷冷道:“升堂。”
邵喧正要上前时,一边的战天烨突然意味深长地道:“邵姑娘有冤,可要快些伸,不然等今天本王踏出这公堂,你可就没机会了……”
冷眼看着战天烨明目张胆地恐吓,邵暄竟朝他嫣然一笑,“多谢四王爷的提醒,既然如此……悦儿!”
就在此时,悦儿捧着一个小木盒从人群里走上前,她在众人面前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堆书信。
“这本,就是挽月楼与南邑太子姬永合作的账本……”
“这张,就是四年前边关军营的布防图,上面的一些记号,可能跟屠营的计划有关……”
“这封,是战天烨与姬永的密信……”
说到这,邵暄对战天烨已不再用敬称,而是直呼其名。她一边解释,一边将盒子里的书信一份一份地呈上去给秦子律。
“还有一封,是当年家父收到的……军报!”
一瞬间,抽气声在人群里此起彼伏,这封军报俨然就是一个重磅炸弹,这可是事关四年前南邑屠营未被消灭的证据啊……
有的人看到邵暄手上拿着一张被被烧毁一个角发黄的纸,竟已开始潸然泪下。
“最后,民女还想传召一位证人上堂,好辨认此信的真假。”
话毕,邵暄斜眼看向战天烨,眼里都是志在必得的光芒。战天烨,接下来这一招,就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承受得起了。
秦子律沉声道:“准。”
外面的人群骤然爆发出一阵阵惊呼。随后,堂上众人就看到了,一袭白衣的顾长欢缓缓走了进来。
“前三皇妃顾长欢叩见秦大人!”
秦子律装作一脸震惊,连忙起身朝顾长欢走去,将人扶起,“三皇妃,还请快快起身。”
“谢大人。”
顾长欢的突然出现,无疑给了战天烨一记重击,他望着眼前活生生的顾长欢惊恐万状。
接过悦儿手中的信,顾长欢仔细地阅读了一遍,神色凝重地道:“秦大人,将军曾经担忧被人冒充笔迹,于是他便养成了一个习惯。在每封信的第三个字,他都会在最后的笔锋落下一个黑点。而在这封信上,民女并未看到这样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