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朝自己扇着,黄县令看着众人走远,不由得感叹道:“这人识趣,有意思,有意思。”
李香草朝天翻了个白眼,暗自嘀咕着:切!能不识趣呢。你们两个就差明说不欢迎,你们走吧了。人家又不是白痴,跟你跟前晒着大太阳,还惹人嫌,吃饱了撑的,疯了。
抬头又瞅了眼天上的太阳,只感觉自己的皮肤嗤嗤的往外冒油。没好气的看着一副世外高人,装得忒像的两人,有气无力的说道:“老头,看够了,站够了没?该进屋了吧。”
“香草你……小孩子有口无心,还望县令大人见谅。”
李俊涛一听她竟然如此大胆,竟敢喊县令大人老头,好悬心脏没跳停了。身上的冷汗立马下来了,赶紧拉了李香草一下,躬身赔礼。
黄县令瞅瞅不耐烦的盯着自己的李香草,再看看恭敬的给自己行礼的李俊涛,不由咧嘴一笑,虚扶了他一下。
“无碍,无碍!看小哥的样子是个读书人?”边说边往里走。
“算不得读书人,只村里先生处学了几年。”李俊涛落在了身后两步远,闻言,忙答了。答完,还把大摇大摆走在黄县令身侧的李香草往后拽了一下。
又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李香草只得苦逼的退了两步。
等人都进了院子,缩成一小群的荷花她们才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就这样,黄县令、胡师爷两人为首,李香草、李俊涛两个中间,后头跟了一溜的小尾巴,楼上楼下转了一圈,连茅厕都没放过。
兴许是时间长混得熟了,也或许是看着两个温和的老头,看着亲切,俊安他们放开了胆子,中间也敢时不时的抬头打量着黄知县两人。
瞅着不过一会儿工夫,原本拘谨不安的俊安他们,已经敢光明正大的打量自己跟胡师爷了。黄知县心里又冒出了坏水,他脸本就严肃些,一刻意的板起来,倒是能吓哭小孩。
俊安、庞吉两个大的还没啥,只是看稀奇的桔儿两个被吓得一愣。转身扑到李香草身上,哇哇大哭起来。
“呜呜……有坏人,有坏人!”
“嗝……嗝……老爷爷是坏人!”
姐弟两个,一人抱住一条腿,有一歇没一歇的哭了起来。只是桔儿是呜呜的大哭,俊康被吓得狠了,只顾打嗝去了。
“哎呦,小姑娘家家的不要哭喽,要不然脸上该长黑痣喽。”
被心疼弟弟妹妹的李香草一瞪,黄知县尴尬的摸摸鼻子,忙抱过桔儿哄了起来。说是哄,其实倒是吓了。吓得爱美的桔儿立马止住了哭声,连脸上的眼泪都给擦去了。
觑空得意洋洋的看了李香草一眼。心说:嘿嘿,我还不错吧?怎么样,好了,不哭了。
替打嗝的俊康顺顺气,李香草拍着背的手不停,见他如此,更是气得不行。
有一眼没一眼的瞅着幼稚的不行的黄知县,咬着唇笑了起来,“秋子姐,你跟桔梗姐劳累一下,快晌午了,看看咱家还有什么菜,拼一下,晌午招待县令大人他们。”
“哎!”
桔梗抢着脆生生的应了。二话不说,拉着为难的秋子钻进了厨房。
“小姑娘,这……”
胡师爷被黄知县吹胡子瞪眼的威胁着,只好开口喊道。
“胡爷爷,你放心。单单叫秋子姐她们给黄爷爷做饭吃。等忙活完黄爷爷的吃食以后,我再亲自下厨,做几个小菜,好好露一手。”
看了眼大方的威胁人的黄知县,李香草笑得更开怀了。
手里的斗笠一扔,三步并作两步,大步走到了李香草跟前,弓着身子,一张老脸绽出朵朵菊花,嘿嘿笑着,搓着手,连连告饶道:“香草姑娘,嘿嘿!咱都是老熟人了,嘿嘿……看在上回我帮了你的面子上,别介。”
“你帮了我?县令大人,你要是这样说,我可是不愿意了啊。趁这会闲着,咱好好掰扯掰扯,到底是谁帮了谁!”
把已经不打嗝的俊康推到了荷花身边,李香草撸撸袖子站了起来。
“你……你……”
“我……我怎么了我?”
两个人,你指着我,我指着你,又是跟那斗鸡似的,吵了起来。
胡师爷招呼着左右为难的几人,自己搬了椅子,翘着脚,坐在廊檐下,眯着眼看起了笑话。
李俊涛抹了把汗,上去劝了一句,“天儿热,都别动气。有话慢慢说。”
“你住口!”
“谁叫你说他的!”
异口同声的吼了他一句,回头又是指着对方,指责起来。
摸摸鼻尖,李俊涛一手拉着一个往后侧了侧。反正看样子他们自己玩得挺开心,咱就在一边站着乘凉吧。
“咕噜……”
两个争得面红耳赤的人,以手做扇,不住的替自己扇着风。正准备再开始唇枪舌战呢,也不晓得谁的肚子叫了起来。
同时转过头去,看向坐在一处的胡师爷,只见几人俱是看着自己两个。不由得指着对方,大声道:“你肚子叫了!”
“咕噜……”
又是一声。李香草听得分明,就是对面黄知县的肚子在唱空城计呢。立时咧着嘴哈哈大笑,连自己最讨厌的大热天也不顾了。笑着笑着萎顿在地,右手不住的拍打着地面,就差五体投地了。
“你……你这小丫头,你你,你太……”
涨红了一张老脸,黄知县指着大笑不止的李香草哆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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