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在说我们自己的安危。”
说到这里,只见陆沉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说道:“对妖魔来说,我们这种武者肯定比凡人更好吃。”
“它们能吃凡人,就会想着吃我们。”
陆沉有条不紊地分析道:“之所以现在不动手,表面上是忌惮典狱司和风云剑庐,实际上应该是没有绝对的把握拿下你们。而如果它有足够的实力让你逃不走,又能毁尸灭迹,怎会不敢动手?”
“那么妖魔又是如何增长实力的?”
“.”云婉容没有回答。
“吃人。”陆沉说出了答案:“妖魔吃的人越多,实力就越强,所以纵容妖魔吞吃灾民等于慢性自杀。”
“养虎为患,这才是你们做错的地方。”
“那有什么办法!”
云婉容再也维持不住先前的姿态,声音忍不住拉高:“城里这么多人要养活,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
“神仙肉难道是一群妖魔制作的?”
“呃,那倒不是.”
“既然如此。”陆沉结束磨刀,站起身子:“只要留下制作神仙肉的妖魔,剩下的全杀掉也没关系吧?”
言谈间已是日落西山,逢魔之时。
城南的街道上不知何时已经结了一层寒霜,森然的白气蔓延开来,白气中只见一道道身影若隐若现。
“哗哗——”
白气渐渐变得浓郁,白气中的人影却愈发清晰,赫然是一个个活灵活现的纸人,高举着手里的殡幡,吹着唢呐撒着纸钱,中间还簇拥着一座巨大的棺材,仿佛真的是从阴曹地府里走出的一般。
阴兵借道,阎王出行!
入目所见尽是宛若雪花一般漫天泼洒的纸钱纸车,纸牛纸马,仿佛这城里即将举行一场隆重的大葬。
偌大的城南,此刻则是房屋紧闭,街道上空无一人,灾民们透过窗户,惊恐地看着浩大的纸人队伍,捂着嘴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甚至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阴司的大人们来了.”
其中一间房屋里,一位妇人颤抖着拿起了一盆法钱。
“我得多烧点,这样当家的才能在地府里享福”
妇人一边低声喃喃,一边试图点燃盆里的法钱,可擦了几次火都没点着,一双手更是止不住地颤抖。
“享福.当家的.”
咣当一声,木盆落地,法钱洒了一地。
妇人扑倒在了昏阙的男人身上,嘴巴开了又合,红肿的眼睛再次渗出泪水,却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其实谁又不知道呢?
别的地方都没有什么阴司鬼差索命的说法,偏偏这里有?还什么第一天带走魂魄,第二头带走身子,连埋都不给埋?
大家都清楚,只是不敢说,于是就化作了莫名的忌讳。
城中三大忌,忌夜游。
妇人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熟睡过去的孩子,咬着牙,将嘴里的猩甜咽下,发出一阵绝望无力的呜咽声。
“呜呜呜”
“砰!!!”
一声巨响打破了一切。
破碎的木门飞掠而出,稳稳地拦在了纸人前行的道路上,在万籁俱寂的街道上犹如黄钟大吕般刺耳。
紧接着,一只鞋子从屋中踏出,打破禁忌,稳稳地踩在了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武馆内,云婉容樱唇微张,手欲抬又止。
武馆外,陆沉持刀跨步,头也不回地走向了一众妖魔。
形单影只,脚步不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