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Hey,you!”林言尚处在高潮后的眩晕中,被庄文搂着往公园的出口处走去。刚走出大门还没来得及回到他们的车旁,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呼唤。
他扭过头去,看到一头闪耀到让人怀疑真假的金发。
“就打算走了?”这个天气,来人还戴着大墨镜围着条围巾,围巾搁在她精致的下巴下方,更显出她的脸蛋娇小来。是那个姗姗来迟的乐队女主唱。
“还有些事要做,所以先回去了。”庄文放在林言腰上的手紧了一紧,林言知道,他这个“有些事”十有八九是得在床上做的。
“真可惜,还想着咱们能聚一聚认识一下。”女孩涂着艳色口红的嘴轻轻一撇,“我都不知道这城市有什么好玩的。”
“买本旅游手册,对你的问题会有帮助。”
“感谢你的建议。”她摘下了那挡住半张脸的墨镜,露出一双碧绿的大眼睛来。“或许有些太冒昧,但我想知道,你下个月中旬有什么事要做么?”
“十一月中旬?我想应该没有。”
“介不介意出国去玩一玩?”面前的女孩笑了起来,带着一丝猫般的狡黠。
“去哪里呢?”
“去马塔岛怎么样?”林言听过这个岛,也算是一个蛮有名的度假胜地。“事实上,我是有事想请求你,下个月中旬,我们要去那儿录专辑。”
“录专辑?”
“我们和唱片公司签了合同,在那儿录出道作,你来给我唱合声怎么样?我喜欢你的声音,和我的很相配。”
“多谢你的好意,但我想……”庄文还没来得及说完这句拒绝的话,就被对方急切地打断了。
“当然,你可以把你的朋友带上,我们的预算有些紧张,或许不能给你多少报酬,可报销你俩的来回机票还是没问题的。怎么样?考虑考虑?”
“恐怕……”庄文刚开口,一个男人的声音就在马路对面炸开了,“Debbie!whatareyoudoing?”
“I’llbebacksoon!”扯高嗓子回应了身后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后,这个被叫做Debbie的女孩,从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沓便签纸和一只笔,在纸上草草地写了一串数字。“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你愿意,随时打给我,我们11月6号的飞机。”她把这张纸不容拒绝地塞进了庄文的裤兜里,她凑上前来时,林言闻到了她身上那被隐藏得很好的信息素气味,是叫人有些意外的清新味道,像是置身于初夏的热带果园。
“ByeBye!”她跑过马路,从路的那边送来这个甜美的句子,和两枚飞吻。林言看着她钻进了一辆黑色轿车的后座,在马路上绝尘而去。
“奇怪的女孩。”坐进副驾看着庄文把车开上了高速路,林言依旧觉得那两枚吻在空气中飘荡着,让他心里有些蚂蚁爬动的不舒服。那女孩毫无疑问是个omega,是那种从小就会被一大打人追求的小姑娘,那种因为不缺人爱而产生的自矜,是很难在言行中掩饰住的。
“她挺有魅力。”
“你这么觉得?”虽然庄文这句话是十成十的客观,林言还是冲口而出一句质问,问完他才发现自己太大声了。
“我觉得她能当个不赖的主唱。”
“听起来你很了解主唱啊?怎么?以前和哪位主唱有过什么吗?”话一问完林言就暗自懊悔,自己这么话里发酸,实在是太丢面子了。
“我有说过吧,我有家人是玩音乐的,所以对乐队的事,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庄文在驾驶座上瞟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给他解释着。
“这么说,他们马上就要成巨星咯?”
“哈!这个谁也说不定,我只能说他们还算担得起更大的名声。成名这种事,可不仅仅由实力说了算。”车子的速度降了下来,他们离开了高速路,离家只有三个街区的距离了。
“你要去吗?录音?”等十字路口红灯的时候,林言还是按捺不住了。
“你想要我去吗?”庄文两手倚着方向盘,带着一丝隐约的微笑问回来,车里没亮灯,街道上的灯光透过车窗玻璃,在黑暗中雕凿出他深邃的轮廓来。林言看了他一会儿,别扭地转过头去,重新感到血液在体内的加速涌动。
“你又不是小屁孩,还用得着我的监护吗?自己想去就去!”
两声笑响了起来,更让林言觉得脸热心跳,“马塔岛是个不错的地方,有很美的海,可以潜水。我们好久没出去旅游了,不是吗?”
于是这个决定大概就这么做出了,虽然这个选择也不是完全不合林言的意,但他还是难免有些邪火,而他表达邪火的方式也挺简单。车一开进家门停稳,他就飞快地解开安全带蹿了出去,想立马冲进浴室,单独一个人。
可惜钥匙这回和他唱了反调,等他在锁孔里鼓捣半天,庄文已经站到身后了,门终于开了,身后的人也压了上来。
“我想洗澡!”他在房子的黑暗中挣扎着,趁着嘴被彻底堵住前大声抗议
', ' ')('。
“待会儿我给你洗。”庄文几乎把他吻得喘不上气,灼热的呼吸骚弄着他的皮肤,一双手迅速地扒了他的裤子,内裤是早就被糟蹋得不能穿了,外裤一被脱掉他就光裸着下半身,一根热乎的舌头钻进他的腿缝,在他那早就湿润无比的小穴周围狠劲舔舐着,他扭动着叫起来,两腿战战发软,不一会儿就瘫软下去,庄文把他抱上地毯,舌奸到他又高潮了一次,才用自己的阴茎插进来。
他在黑暗中呜咽着,感受着男人在自己身体上的动作。在这团黑夜中,他觉得庄文简直无所不在,像股神秘的力量,要把他整个人吞吃入腹。激烈的动作中他很快就被汗湿了,那些沾了汗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又很快让他觉得冷。他躺在地毯上,只能尽力把自己的身体和那具健实的,青年的修长躯体贴紧一点,即使那躯体的动作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弄散架了。
第二天醒来已是快中午,昨天干得太厉害,身体酸得几乎不能动弹,林墨不知什么时候被接回来了,正在床尾的摇篮里观察着他。他成长的速度,每每叫林言惊讶,记忆中这家伙还只是一小团皱巴巴的肉,不知什么时候就变成了个长手长脚的婴儿了,他已经能够很轻松地在摇篮里移动自己,看见林言望过来,就兴奋地挥舞着肉乎的手,试图越过那被加高的摇篮。
“咿呀——”他拖着长音叫唤着,兴高采烈地和林言打着招呼。摇篮在他的动作下,像艘小船一样在空中摇摆不停。卧室门开了,庄文端着餐盘走了进来。把餐盘放到床头柜上后,他才把那焦急的孩子从摇篮里抱出来。
“他刚被喂过奶了。我想我们可以试着给他断奶了。”林言吃东西的时候,孩子就被放在床上,庄文举着他的两只手,让他用自己的腿站着。林言注意到他似乎又窜高了些,身上的小衣服明显短了不少。
“才六个月就断奶太早了吧?”他喝了口咸肉粥,盘算着得什么时候出门给林墨买些新衣服。他的奶水算得上充足,即使经常被浪费在某些人身上,也足够喂饱孩子了。
“只是觉得奶粉也挺好的。你不是经常说他咬疼你了吗?”庄文把孩子抓到自己的大腿上,给他调整了一下尿布。
“没有你咬得疼!”林言不禁大翻白眼,婴儿再用力也比不过成年人,他乳头时常肿着,不得不说更多是庄文的功劳。
坐在床边的男人不说话了,微低下头去逗着怀里的孩子,他鼻梁那条挺直的线在这个角度分外清晰,眼睛陷在眼窝里,密而整齐的睫毛垂着。林言发现这上半张脸的线条弧度,几乎是百分百复制到了林墨脸上。
他正惊叹于这自然的奇迹,手机铃声就响了,不知怎么的怨气十足。接过庄文递来的手机,电话一接通,张竛那幽幽的声音就飘了出来。
“呦,到家了么?”
“我当然在家了,你这话也太奇怪了。”
“是嘛!那你猜猜我在哪儿?”
“你也在家啊。”医生告诉过林言这几天他都可以休假。
“是,我也在家,你他妈知道我昨儿是怎么到家的吗?我在那地方等你们等到都散场!地铁都没了!最后只能叫出租回来!花了我三百块!你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电话也不接一通!”
“天,抱歉!”昨天他精虫上脑,压根忘了后座上还应该有个人,一回家就开始做爱,也没顾得上看手机。
赔礼道歉了半小时,答应下次请张竛吃城里最贵的海鲜料理,才勉强把他安抚好。没歇一会儿,手机又响了,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是来自奶奶所在的医院的。
医院说有事要和他商量,请他有空过去一趟。鉴于这是头一回医院主动联系他,林言自然分外紧张,虽然还有些不舒服,他还是催着庄文开车带他过去。
“她想出院?”在医生那个宽敞的办公室里,林言难以置信地把对方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是的,实际上,这个要求李女士已经多次向我们提出了,我们看她意志非常坚定,所以才找您过来商量。”
“她怎么会这么想?”
“实际上,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李女士的身体状况已经有了很大改善了,虽然不能完全自理,但转移到普通的养老院是没有问题的,我想她大概是觉得这里过于压抑吧,毕竟,我们这里大多是一些有特殊需求的老人,恐怕没多少人能和她建立有效的沟通。”
“把她转移到普通养老院吗?”
“是的,当然,如果您愿意将她接回家自己照顾,是再好不过的。”
他走进病房的时候,奶奶刚吃完午饭,一个小护士正打算帮她擦嘴角,被她不耐烦地挥手拒绝了,林言看着她,用颤巍巍的手拿起纸巾,在自己的嘴角不得章法地划着,却老是擦不准地方。
“您想出院吗?”最终他走上前去,帮她完成了这道程序。
“我呆在这地方,没病也会憋出病来。”她讲话时词与词的间隔有些长,像是每说出一个词都要积攒些力量才能说下一个。
“这里的条件很好,护理也很用心。”
“
', ' ')('这里是给‘废人’住的。”
意料之外的词汇让林言僵住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您想住哪儿去呢?”
“随便给我找家靠谱点的养老院就行了,我原来那家就不错。”她好像从林言脸上看出了什么,“放心,我不会赖在你家里碍你的事的。”
“什么话!”林言急切地反驳她,“你当然可以回家,我家就是你家呀。”
虽然这么说,但一回到车上,林言就意识到,目前,他确实只能把奶奶送到养老院里去。他目前的状况,可以说是“寄人篱下”,他可没那种脸皮把奶奶接到庄文的房子里,何况他也不知道怎么和奶奶解释庄文的事,刚刚离开病房的时候,奶奶又向他问候了一下许远。
“出什么事了吗?”庄文担忧的声音暂时中断了他的思绪,他把表情收拾好,告诉对方没什么。
“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的。”
“真的没什么。”他现在不可能带着奶奶回到自己那套单身公寓里去,薇拉给他的钱是足以支付高级养老院的费用的,他决定一回家就开始给那些机构打电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