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服侍您小憩片刻。”阮婕妤深谙点到为止的道理,既已达到目的,倒也不必过分纠缠,即刻将皇帝引至内室,又吩咐小丫鬟点上安神香,而后静静的退了出来。
“宫里又能清静一段时间了。”阮婕妤立在廊下,遥遥望着惜缘阁的方向,想来如今那里已经是人去楼空。
“奴婢愚钝,不知主儿和淑妃娘娘是如何知道舒氏有孕一事是假的呢?”紫苏立在阮婕妤身侧,轻声问道。
“因为自她有孕起,便已经在局里了。”阮婕妤长长的呼了口气,侧头看着紫苏“还记得我送给舒氏的香料么?就是我告诉她,是利于受孕的那一份?”
“奴婢记得,那段时期,舒氏盛宠,日日一碗坐胎药,还有主儿送的香料,那之后没多久便传出有孕了。”紫苏点点头,仍旧是一头雾水。
“若我告诉你,那香料里有什么,你兴许就明白了。”阮婕妤笑着,抬手点了点紫苏的鼻尖“你随我习药理多年,也算我考考你。”
“主儿您说。”紫苏对此颇为自信满满。
“那里头除了当归和赤芍,还有有五倍子,诃子和乌梅。”阮婕妤说完,紫苏便恍然大悟。
“虽说当归与赤芍有滋阴补气之效,可五倍子诃子和乌梅,却是过于寒凉收涩的药物,如此一来,定会导致舒氏葵水不至,时日也不必多了,一个月便足以。”紫苏兴奋道。
阮婕妤竖起食指挡在紫苏唇上,轻笑着摇摇头:“心里明白就好,不必说的如此详细。”
紫苏后知后觉的抬手捂住嘴,无辜的眨了眨眼。
“自她遣人与陛下报喜起,便注定了她的败局。”阮婕妤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后宫里的女人,大多为权力而活,一念生一念死。
紫苏静静的听着,她知阮婕妤此时不需要自己接话。
“也不知,下一场风雨,何日起。”阮婕妤轻声道,似是与紫苏低语,又似是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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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儿,淑妃娘娘看您来了。”阿依娜边说,边掀了帘子,请苏清婉进来。
“妹妹这屋里,怎得如此冷清?除了阿依娜,竟再无伺候的人了。”苏清婉进了屋,入眼的便是满地蜿蜒的蛇群,不由得驻足,不敢上前。穆落落更是下意识的挡在了苏清婉面前。
“那些人,不过是别宫派来的眼线,我装疯。便将她们吓走了。左右也是要死的人了,也不需那么多人伺候。”端木美人放下手中的绣棚,挥手示意阿依娜将蛇群带下去“娘娘请坐罢,茶也没有了,只有清水一壶,也请娘娘莫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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