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缠娇枝 第27节</h1>
被他抵在床角,却仍在死死捍卫自己的腰带,说什么也不让他碰。
即使挣扎的幅度将她羞耻的疼痛感拉扯更甚,她也仍是惨白着一张脸,不断挣脱他。
卫司渊简直快要气炸了。
想要用蛮力直接逼人就范,视线又不断瞥见她挣扎时衣襟露出的红紫印记,再看她一副想哭却怎么也落不下泪来的样子,比她当真哭出来时
还要叫人心疼。
简直是犟到拿她没半点办法。
卫司渊粗喘一声退开了身来,忍着气焰盯着她,自己平息了好一瞬,才满脸不悦向她解释道:“不上药你是想让自己疼死?身子都弱成这样了还瞎折腾,老子不是要对你做什么,只是上药,给你上药!”
他的语气仍是不怎么好,但这般耐着性子同人解释一遍又一遍已经是头一回了。
威胁退去,方舒窈反抗的动作迟缓了下来,直至完全停下,又再一次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她脑海中停滞了片刻,才逐渐反应过来卫司渊一直说的上药是什么,浑身顿时又再次紧绷了起来。
上药?!
他给她那里上了药?!
看出她那羞愤欲死的小表情透露出的意思,卫司渊扯了扯嘴角,一脸淡然道:“弄都弄过了,上个药至于吗?”
方舒窈痛苦地阖上眼,对这个满嘴说着令她屈辱至极话语的男人没任何好说的。
她痛苦地喘息了一瞬,即使不想和他说半个字,但碍于此事也不得不隐忍着低声开口道:“我自己来……”
卫司渊显然不愿,即使不能对她做什么,但到底是他给弄伤的,哪有让人自己上药的道理。
况且那儿也该是由他来好好养护的才对,想也不想就拒绝她:“你哪能看得见,身子还这么虚,早上我便给你上过药了,我弄得均匀些,两下就给你涂好了,保准不会疼。”
方舒窈咬紧牙关,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破口大骂的冲动。
可最终还是没敢和卫司渊起什么正面冲突,只是无力又执拗地重复道:“我自己来……”
卫司渊又来气了:“你他妈只会逮着一句话重复是不是,就跟你说了你看不着,一会又把自己给戳伤了,难不成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方舒窈默默地看着他,眼睛好似终是恢复了些许水润,蔓延上无意识的水雾,仍是抗拒地盯着他。
那眼神显然是对他后面这句话的不信任和抗拒,却又软绵无力地令这凝滞的气氛有了一瞬松缓。
憔悴的面色仍旧挡不住她那一张娇媚的美貌,或许她不知自己方才想要谋杀亲夫的表情有多带劲,那便更不知道自己此时柔弱又倔强的反差感有多勾人。
看得卫司渊下腹邪火乱窜,喉结不受控制地重重一滚,呼吸间便多了几分粗重。
半晌,卫司渊才回过神来,舌尖顶了顶腮帮,没好气地将药瓶丢到她面前,又一次向她服了输,气急败坏道:“他娘的,就你会折腾人,你赶紧的,大半夜的,上了药就早些歇息了,身子还那么弱,别磨磨蹭蹭的。”
方舒窈一愣,似是没想到卫司渊竟就这样妥协了,她本以为自己还要费好些劲和他挣扎抗拒一番呢。
微颤着指尖拿到药瓶,她忍了忍心底的不适,又低声开口:“你出去……”
卫司渊觉得自己这一夜之间自己能被方舒窈将肺给气炸,当即拔高了声音越发不满:“你别得寸进尺,大冷天你让老子出哪去,再废话就放着我来,你那点力气,我一只手就按住了。”
方舒窈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即使屈辱,也知道自己根本敌不过他。
不敢再刺激他,担心他当真又压过来,只得颤着身子连忙转过身去,默默查看起药瓶来。
床榻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卫司渊抬眸看去,发现方舒窈在一边检查药瓶内的药物,一边拉起湿了一块的被子遮挡自己。
她动作很慢,但又执拗得紧,身子无力拉扯吃力,但还是咬着牙颤着手臂拉起了被子。
卫司渊挑了挑眉,倒也没制止她这掩耳盗铃的动作。
直到她的背影完全被被褥遮盖住,卫司渊冷不丁开口道:“你原本是什么身份?”
方舒窈身子一颤,即使在被褥蒙盖下也不难看出那颤动,褪去裤子的动作顿住,指尖紧捏着药瓶,不知是在紧张这个问题还是在紧张突然出声的男人。
被褥下的沉默在卫司渊的意料之中,他换了个姿势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再次开口道:“你爹本是太医,那你是跟着他学了医,还是一直养在闺中?”
方舒窈还是没有答话,手指有些僵硬地为自己擦药。
触及那种地方,难以言喻的羞耻屈辱感席卷而来,更有轻微的疼痛令她只能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她不知道卫司渊问这个干什么,更不知道他分明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为何还要强逼她成婚。
就是为了用这种方式来惩处她的欺瞒吗,她宁愿就此被打入大牢。
“看你之前装病每次喝药都检查碗中药材,应该是多少学了些是吗,今日那药没问题,我亲自检查过,你动作麻溜些,老子困得不行。”卫司渊嘴里喋喋不休着,即使方舒窈没有回应,他也自顾自说着话。
方舒窈手上动作的确加快了起来。
她此刻的姿态羞耻又尴尬,更有卫司渊在屋中,她也想赶紧将药上完。
好在卫司渊的声音打破了屋中的沉默,令她不必沉浸于杂乱的思绪中,也凭着声音知晓看不见的背后,卫司渊并没有突然靠近,一直待在几步之远的安全距离。
直到被褥下窸窸窣窣的声响停止,卫司渊抬眸看了看,出声问她:“擦完了?”
方舒窈默不作声,但也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