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长对乔幸这个孩子倒是有点印象,好像是由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可是刚才晶盛的江总竟然说这是他儿子?
尤其他乍一眼看上去,这一大一小,倒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可众所周知江律声是未婚,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大个儿子来?
不过自古豪门乱事多,江律声要真有个私生子什么的,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活到他这把阅历的人,当然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等处理完了周家琪爸爸的那档子事,园长还叫了那名女老师到办公室里,郑重吩咐了两句。
那名女老师本就不是什么不知轻重的人,听了园长这一番教诲,更是心中有数,再也不敢提起有关江律声的任何事。
才刚出了办公室大门,结果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那上面显示的“乔幸妈妈”四个字,让她眉脚忍不住跳了跳,不过犹豫片刻,还是客客气气地接了起来,“乔幸妈妈,你好。”
也不知道对方那头说了什么,女老师的表情略显为难,江律声三个字就在唇边,结果临了想了想,她还是换了一种表达方式,“幸幸刚才被他爸爸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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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医生正替幸幸处理伤口,酒精棉擦拭过手掌上破皮的地方,幸幸小眉头紧拧着,看得出来很疼,不过小家伙还是在极力忍耐着。
等上完了药,医生才转头看向伫立在边上的江律声,恭敬回话,“江先生,伤口不是很严重,别碰水,隔三天来换一次药就行。”
江律声淡淡地“嗯”了声,等医生走后,幸幸眨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问道,“换药是不是好贵?”
男人倒被他这一副小财奴的样子给逗的,笑了声,“你还知道药贵不贵?”
“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妈妈每次带我去医院看完病,就要加好几天的班赚钱,因为die(药)好贵的……”幸幸说着,一张小嘴就撅了起来,特别不喜欢去医院的经历。
美国的医疗费用跟药费价格都是世界上顶尖的也是最贵的,没有医疗保险的外籍人士看病,那就只能自己掏腰包,由此可见,乔尔母子在国外的生活过得并不富裕。
江律声骨节分明的长指轻叩了两下桌角,眉峰渐渐堆了起来。
他疑惑的是,哪怕日子再清苦,为何孩子看病花了钱,需要加班加点的人是乔尔而非孩子的爸爸,作为一个男人,难道不应该承担起照顾妻儿的责任?
江律声忽然想到什么,转过脸来看着幸幸,“我问你,你爸爸呢?”
幸幸懵懂地眨了两下眼睛,听不明白了,“你不就是我爸爸咯?”
江律声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这孩子是把刚才他在幼儿园里说的那些话当真了。
当时他之所以那样做,不过也就是想替这小子解个围,总不能,任由那个凶神恶煞的大人欺负一个小朋友。
不过同时,江律声也从幸幸这句话里隐约品出些什么来,自己随口一说便被这孩子当真,想来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这说明乔尔跟孩子的爸爸很早就分开了,甚至有可能,那个男人根本不知道孩子的存在,否则这么一个帅气可爱的儿子,怎么可能让亲生爸爸4年来都不闻不问?
不过这小子可爱归可爱,毕竟是乔尔跟别的男人生的,尤其他身体里流淌着别人的血液,却还口口声声管自己叫“爸爸”,总让江律声心里冒出几分不痛快来。
男人舌尖舔舐了下薄唇,开口解释,“我不是你爸爸。”
幸幸眼睛里的期待一下子就黯淡下来了,刚才在幼儿园的时候,犟驴叔叔明明说过“我儿子”的,怎么一转眼就耍赖了?看来雯雯阿姨说的还是有道理,爸爸有时候也不是好人,不仅以前从来没看过自己跟妈妈,现在被自己这双小火眼金睛识破了,还想抵赖。
“那你还想追我妈妈?”小鬼一听,立马炸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