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地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才定下心,冷着一张脸推开房门。
房间里gāngān净净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
那个人已经走吗?赵桀握着拳头,扳指上的睚眦膈在手心,提醒着他冷静下来。
他昨天就忽略了。
在颐和殿,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的进出都是不允许的,那么昨天的那个人,是哪里来的呢?
他确定自己不是做梦,chuáng头的屏风上还挂着昨夜弄脏的chuáng单。
那么,人呢?
背叛,仇恨,陷阱,毒杀无数的过往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的手越握越紧,墨玉睚眦割破手心留下一道血迹。
赵桀定了定神,如果,如果那个人和其他人一样,他一定要让他尝尽这世间最痛最苦的折磨。
让他上天不得下地不能,只能陪着自己在这人间的炼狱里煎熬,不死不休!
他站在那里,仿佛看见昨晚还在自己身下挣扎的青年,被折断了手脚,只能颓然于chuáng榻间令他折磨。黑色的jing铁镣铐环过他优美的,落满吻痕的脖颈。
让他永远都不能逃离自己的身边。
吱呀~开门声伴随着拖拖拉拉的脚步声慢慢走近。赵桀从梦靥中惊醒,一双眼睛已经满是血丝,是愤怒,也是兴奋。
他转过身向门口看去,只见昨晚的青年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玄青色长袍,正一手捂腰,一手端着糕点,龇牙咧嘴地往这边走来。
看到他时候,对方明显顿了一下,然后两瓣如瓷的耳朵便像云朵一般,渐渐地染上了红霞,一直顺着脖子,烧进了领子深处。
顾想见赵桀一双láng一样的眼睛绿油油的直往自己的领口里望,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脸上烧得更厉害了。
他虚张声势地从赵桀身前走过,还踩着他的脚,颇为气势汹汹地哼了一声。最后才把糕点放在chuáng上,咬着牙脱鞋上了chuáng,倚在枕头上慢慢地吃了起来。
期间没有再看赵桀一眼。
赵桀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不知怎么从心底生出些温暖的欢喜来。想起自己刚才的恨意,再看看顾想连足弓脚踝都是一层叠一层的红印。
回味起昨夜的孟làng,不禁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攻是个多年被蛇咬,估计一辈子都会怕井绳的重度被害妄想患者。
这粗长的一章写了一整天,几乎被榨gān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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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将军的战宠(四)
万寿节将近,朝堂上事务纷杂。
即使是身在军中,一向不领庶务的赵桀也忙碌了起来。
朝廷派了新的监军,不日就将启程。密报八百里加急送到军中,提醒石将军保持警惕,注意异动。
外书房里,赵桀身着一袭玄色团龙暗纹常服坐在书桌旁,对面站着的是常年跟在身边的亲卫。
他把一封火漆密封的信件jiāo给对方,又拿起桌上的qing报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方摆摆手说道:你先下去吧,把白纪元叫来。
手下领命,行礼后退到门外,把书房门小心地合上。
只留下赵桀一个人,手指一字一行地滑过qing报上的字眼。半晌,提笔在一旁的名单上勾画起来。
笃笃敲门声响起,一身素衣的白纪元在赵桀应声后推门进来,手握着折扇做了个揖: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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