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原本可劲抽puzzle屁股的大象鼻子还刻意收了力气,那么这会儿的雌象妈妈是完全急红了眼,把陆予抽得“嗷嗷”直哼哼,可一等他哼出声,雌象妈妈才意识到这到底还是自己儿子的身体,顿时惆怅地收回了鼻子,但还是恶狠狠地用象牙把陆予怼着逼在了大树干上。
“说,我儿子在哪?!”
“我又蠢又积极的puzzle去哪儿了?!”
如果不考虑怼人的是一只大象,而被怼的又是一只小可怜,那现在这个姿势,也能算得上是一个标准“树咚”!
puzzle拢共才不到一米五,这会儿的陆予被雌象妈妈怼着被迫立起四肢,根本连站都站不稳,再加上陆予早已被抽得瘫软,四蹄抖得直哆嗦,他只能控制住自己浑身冒虚汗的小象身体,赶紧和雌象妈妈解释:“别生气,别生气!我,我是陆予啊,puzzle在我身体里!”
然而陆予这话音刚落,刚才还紧迫到要拉响十级警报的场景一下子平和了下来。
雌象妈妈的象牙瞬间松了力道,任由小象背沿着树干滑下,它自己则是一副和之前大不相同的情态。
它非常不好意思地把她家蠢儿子滑下树干的身体摆摆正,一闷头跑到溪水边吸饱水,回来就给了陆予一顿贴心的水洗礼,笑眯眯道:“是志愿者小哥哥呀~吓死了我了,还以为傻东西又被谁拐走了~”
陆予:“???”山與。
刚从木屋里被原靖初带出来的puzzle:“???”
是真的亲妈没错了。
puzzle这会儿刚被原靖初从木屋里放出来,又被亲妈当面怼了,一直维持的勇敢和积极的“象设”顿时泄了气,哭哭啼啼地就要扑到陆予身上,偶尔再去抱一下自家妈妈,然后再重新抱着陆予大哭:“哥哥,puzzle要被吓死啦!”
从来积极热血的小象第一次脱离母亲和亲人们的保护,独自经历了一场草原的危险,即便它确实为此做出了巨大帮助,但年幼的它仍旧被今天的一切吓坏了。
纵使是怎样的勇气十足,但从事实来看,puzzle依然是一个孩子,在雌象妈妈的眼里是,在陆予的眼里也是。
陆予不自觉用大象间的表达方式给puzzle安慰,用他的小象鼻子亲亲他自己的脸,又轻轻拍打着他的背脊,弯了弯眼睛:“乖啦~不怕,哥哥和妈妈会一直保护你呀~”
可对于接受能力异常强大的雌象妈妈,却是一点都不在意今天遇到的危险,只好奇地盯着自家傻乎乎儿子的新身体,突然眉开眼笑地用鼻子抱住了他:“好可爱,志愿者怎么看都好可爱,就算被傻儿子用了身体,也还是没有被带跑偏,还是好可爱!”
紧接着,陆予便呼唤出崽崽,想要它把自己和puzzle的精神体再重新归置到各自的身体里去。
“崽崽,准备一下,我和puzzle要换回去了哦。”
然而素来第一时间回应陆予要求的崽崽系统却难得出现了疑惑,磕磕绊绊地回应了陆予的要求。
【阿予,稍等一下,你和puzzle的参数好像不太对劲,我先试试看。】
语毕,和最初交换时如出一辙的数据变化出现在了陆予和puzzle各自的身体,然而一人一象再睁开眼后,眼中看到的对方却还是自己的身体。
——他们没能换回去!
虽然勉力控制住了自己心里的紧张,但陆予的神色终于变得有些异常:“怎么了,变不回去吗?”
尽管出现异常,但这点变化并没有过分影响陆予的心绪,只是没由来得觉得很累很疲惫。
他安抚地用鼻子碰碰困惑的puzzle,再度和崽崽对话:“哪儿不对了?崽崽你再试看看?”
【是......身体参数。阿予,你和puzzle的身体参数都很不稳,和一开始的参数不一致,所以不能进行反向变化。你和puzzle都......】
不等崽崽说完,陆予和puzzle便同时倒在了闪着初晨光芒的草原上。
在晕倒的前一秒,陆予看到了余光中奔向“他”的原靖初。
不知所措的,突然焦灼的原靖初。
......
被一阵强烈的热度惊醒,陆予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闷热得厉害。
他迷迷糊糊地看着周围的情况,有收拾用具的兽医,依然在远处处理现场的巡逻队,还有陆陆续续围在他身边的象群的兄弟姐妹......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另一头雌象,看着比puzzle要大一些,用鼻子抚慰着他的背之后朝木屋旁的雌象妈妈发出了稚嫩的象哞。
陆予看到雌象妈妈紧张地在木屋边徘徊,时不时想要从窗口探头进去看看屋里的情况,可窗户太小,它又太大,只能无助地发出一声又一声的低低垂吟。
注意到躺在阴凉里的陆予也清醒了过来,雌象妈妈立刻跑回到他的身边,用大象鼻子卷住小象鼻子,卧在陆予身边告诉他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你和puzzle好像都生病了,两只都特别热。puzzle一晕倒就被那个和你一起的志愿者人类抱进了木屋,其他志愿者帮着把你运到了这一片阴凉里。”
说着雌象妈妈又站起身,从草席边的大桶里吸出清凉的溪水,淋着puzzle的身体给陆予降温:“保护区的兽医给你看过啦,是我们puzzle的身体累出了病,没什么大事,已经给吃过药打过针了,好好休息几天就会没痊愈啦~”
然后她又转头担忧地看着里屋:“但是不知道我们puzzle在志愿者你的身体里怎么样了,在屋里待了小半天了都没出来,也不知道它受不受得了你们人类的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