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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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朝算是原谅了文夷风一次,可这仍在她心口系满了带刺的绳结。这绳结随着争吵越系越紧,越系越痛心。

而文夷风也陷入了自我的不断怀疑中,她曾以为性格是可以不断磨合的,只是这争吵越来越凶。

人的怒火当然不可能是没来由的。

可她拦不住这样的怒火因自己的无心不断诞生。

只是佛陀终于摘了普度众生的面具,解了发髻再不让人祈福,再不听她慨谈。

“我想你了”

“我觉得我想你了我就应该乖乖和你说我想你了”

“而不是用语言攻击你”

“虽然我攻击你的背后是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这是文夷风第一次知晓钟朝总用语言来攻击自己的因由,文夷风也无数次困在这样言语的四维里,从一开始的被动转而正面攻击,即便她自己也疼得发慌。

“文夷风”

“文夷风”

“文夷风”

钟朝在电话那头叫着文夷风的名字,把没能彻底醒觉的文夷风唤了起来,文夷风略显迟缓地应着。

刚刚文夷风又入了梦。梦见钟朝的听话与嬉闹,与同日子的时日完全不同。

“上帝死了”

钟朝除了太过爱她而进行言语攻击之外,没在这段感情中犯了任何错。反观她文夷风,却一错再错。

可自负又自卑的文夷风,却太过在意这样的一句一句。

“我曾在梦里营造了属于我们的整个一生。”

文夷风这天出了门,母亲唤她去公司取些物件,好些天没出门,也正好外出换口新鲜空气。这近秋的午间里没那么热了,微信里跳出魏弥舟下午要组的麻将局,文夷风想都没想便推脱着拒了。

想来曾常打麻将的她,这个夏日也只打了两场。两场为见友人而赴的邀约。

钟朝趁着打游戏的空闲给文夷风拨了个电话,文夷风笑着接了,这电话一接什么也没干进去,就听着钟朝打游戏的时候语音转文字,这便是她平日里最大的乐趣。

“孤儿院今天发手机了啊。”

“吃我兵线”

文夷风看不到钟朝那头的表情,就是吃吃地笑着。

钟朝角色死亡的间隙里打了个岔问文夷风怎么又笑,文夷风打了个哈哈说着“没事,只是觉得你可爱。”

文夷风想着上次惦记着钟朝的屁股,倒是好奇她团战的时候一股脑地来一发会怎么样。估计钟朝若是因着这事输了要气个半死,八成只能想想,成功是不可能的。

想着刚认识钟朝那阵,只是觉得她不同,就意外地吸引着她上前,不同于先前所有前任的模子,头脑,和上进。这些都让她觉着意外,甚至于她那句“尤利西斯”。

那时候正巧是学期末,没得事做,成天除了读读闲书也无所事事。就这样一个散着光的人走进了文夷风眼底,坚持而执拗地布着她精神分析的道,活脱脱一个怀着诚恳信仰的智者。

可明面上的钟朝却羞怯地像个居家深入简出的乖娃娃。

文夷风没想那么多便一股脑地扎进了这样一个乖娃的身上,可那时候的她身上还背着旧债,总想着还完再还完再奔赴这样一个人。

那时候钟朝不管在哪,文夷风眼底的光都能纯粹地打在她身上。那时候文夷风总是看着钟朝笑,看着她刚刚漂成蓝色又褪成绿色渐变的发尾,看着她刚卸过妆的面容下的映衬的几颗小痣,看着她手臂刮过再长出稍有些扎手的汗毛,这一切的一切,只要是她,都能让她笑出来。

那时候文夷风总是拿着钟朝的电子烟,看着她满床地找,把被子枕头翻过来又调过去,讨个吻再笑嘻嘻地递给她。那时候钟朝的烟弹总被文夷风拔了又安上颠三倒四地摇,好像个多动症儿童,被钟朝呵斥了太多次。

“你好像也没比我高多少”

“我的确比你高”这时候的钟朝总要站直再比一遍

文夷风只能道着“好好好”

学校太小,文夷风也曾偷偷给钟朝领进寝室门,那时钟朝惴惴不安不敢多踏进一步,自顾自生怕没化妆给文夷风丢人,但那天室友根本没戴眼镜,过后还问文夷风发生了什么,况且,钟朝总是好看的,怎么会让文夷风失了面子,文夷风也曾一再犹豫地问自己究竟值不值得,也曾在醒觉后激动地告知室友“我谈恋爱了,四年来第一次。”

那是文夷风这四年来最雀跃的一天

那时候的文夷风只会讲“我就这一颗心。”

那时候钟朝也总会在气恼后自己谅解文夷风先前的过错。小心翼翼地花每一笔钱可自己的支出却大胆又投入。

看似是文夷风在相处时更细心,但其实是钟朝打理着文夷风生活的一切。“药量,课程,督促。”都是钟朝在做。

文夷风自以为有她自己独立的体系,却听凭着钟朝将她毫无波澜的生活打乱,纠正着她错误的一切。

钟朝这只小狮子,莽莽撞撞地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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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夷风本来紧闭严锁的大门

“汪”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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