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真讪讪,有些叹气,自己这追妻路何时是个头,到底何时他才能抱得美人啊?面上却讨饶。
“好了好了,是为夫的错,我实话交代,芜儿先前不是还说那些银票没用么,一会我领你去个好地方,咱们把那些废纸都换成金子给芜儿你好不好?”
秦芜正在手从空间掏化妆品的手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某人,“废纸换金子?”尊嘟假嘟?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不过见谢真的神情不像作假,秦芜没说什么,只点点下巴示意这货继续说,谢真则拉着秦芜坐下,一面让秦芜给自己画个老年妆,一面跟秦芜解释。
“其实当初我建议李叔来此安居,立新军屯,葫芦凹是好地方只是其一,这其二嘛,此地周遭虽有山匪盘踞不假,可大多都是被逼上梁山,走投无路的平民百姓,所谓劫掠不过是为了糊口,也没有真正的伤害过无辜,他们甚至还打过高狗。
在此真正为祸的却是一群面是匪,背是兵的一帮子混蛋,这些人为京中某位权贵所用,为的就是保护开采此地背着朝廷发现的金矿,为此,这伙子化明为暗的家伙,不仅以匪徒的身份频频出现烧杀抢虐,更是大肆掳掠人口只为开矿。”
“嘶,真的假的?”,秦芜听了这消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谢真却脸上沉重,应的肯定,“千真万确。”
秦芜暗叹乖乖,不过随即一想,忙又看着眼前的人疑惑,“按说私采金矿啊,这可是比你们谢家那点贪污的事情更严重,甚至要抄家灭族杀头的罪过吧?这么严密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甚至还知道人家金矿的具体地址?
谢真自然不会说自己上辈子就知道啊,只得解释。
“为夫好歹曾经也出身公府,也是世家子弟,不说交游广阔,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的。而且老话都说,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这内里的倾轧争斗,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楚,芜儿只需知道,为夫也是机缘巧合探得此秘密,趁着眼下机会合适,咱们不从中捞一把,岂不是对不起这个消息?”
“嗯也对,不过你打算怎么捞一把?用银票买金子吗?人家会不会卖?人家既然瞒着朝廷秘密采矿,你我这样大张旗鼓的来合适吗?会不会到时候咱们都得折在这里给人砍了?”
秦芜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来回比划,谢真无奈的抓下小妻子的爪子摇头保证。
“芜儿且放心吧,为夫自是有把握的,你以为这些化明为暗的兵油子都是老实的?这天高皇帝远的,主子都不曾亲到此地来过,哪怕再忠心的人,这时日一久,日日见着金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过,哪有不心动的?咱们也无需去买这些人要上供的那部份,只要把这里参与管理的那些家伙手里私下昧下的给换来就足够了。”
“可是人家也不傻呀,好好的金子拿在手里难道不香吗?非要跟你这个陌生人换成银票?”
“这个芜儿就不知道了吧?为了确保他们的忠心,这些人被派来的时候,他们的妻儿家小都是被上头掌握,并控制在别个地方。
而镇守在此的这些人出山困难,吃喝用度都是专人送到指定谷口,对方离开后,他们谷内的人才能去转运,即便是出来劫掠挖矿的人,出谷前都要搜身称重,便是领头都不能免俗。
而押运金子进京的又是另外一波人,与镇守此地的人互不干涉,可以说,这里的人根本没法钻空子,不是谁都像芜儿你这么得上苍眷顾的。
那么芜儿你说,是藏银票简单,还是藏金子简单?
这些人多年下来,昧下的金子定然不少,想带出去又谈何容易?
而且即便是有聪明人侥幸带出去了,他们想要拿出来名正言顺的用,想要给妻儿家小花销,是用这些金子安全呢?还是自己冒着风险的去洗白安全?亦或是用咱们给的没有后顾之忧的银票安全?”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谢真,你都说了这里管控严密了,咱们就两个人,能把金子带出去?”
谢真就笑了,“这不是因着有芜儿你么。”
秦芜豁然开朗,感情是因为自己有空间啊!她就是个工具人?哼,回头这货要是有一丁点的表现不好,自己这个工具人就跟他拆伙分道扬镳,自己带着满空间的金子逍遥世间去。
歪歪归歪歪,回头一想,秦芜也麻爪。
“谢真,话说到时候我们怎么背着人操作,没有后顾之忧的收金子也麻烦吧?”,毕竟人家也不蠢啊。
“放心吧芜儿,我都计划好了,如果危险,我也不带你来。乖,这些都交给我,你听我指挥,眼下赶紧的,芜儿先给我画好妆,嗯,芜儿你自己也化个男妆,年纪画大点,皮肤画黑点,丑点,不,算了,越丑越好,多画点麻子,越寒颤人越好。”
没听说过当兵三年,母猪都赛貂蝉吗?为了安全,也是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家妻子的好,必须给画丑了。
秦芜再次白了这指点江山的狗子一眼,愤愤的给这伙画了满脸的老年斑,戴上花白的假发,这玩意还是从楼下租户的直播间给顺来的,包括这些化妆品。
给谢真捣鼓完了,秦芜也给自己捣鼓成了一个长了麻子的黑皮蛋,还贴了假喉结,耳洞也塞了东西还用遮瑕膏伪装了。
安全是最重要的,她又不傻,更不矫情。
二人捣鼓好了行头,谢真又交代秦芜,把上回第一次去镇上自己给她的一万两银票拿出来,当初在国公府收刮的那些分成两份,拿出一半,谢真把这些银票揣入自己胸口的暗袋与印信放一块,随即赶着马车转到了一处悬崖绝壁之下。
夕阳西下之时马车再度停下,秦芜看着外头被余晖映红的绝壁傻眼,谢真却把两架马车恢复正常不说,还把在屠何买的六匹马放出来,一辆马车加了三匹,一马拉车变成四马拉,看的秦芜啧啧称奇,这货是为了随后的逃命做足了准备。
两人合伙喂了马儿吃饱草料,系好缰绳固定好马儿,二人又用谢真砍下的树木在马车周围做了遮挡后,谢真一把揽过秦芜的腰肢,在秦芜下意识的惊讶出声中,抱着人不打招呼的就一个飞渡,竟是直接往悬崖上攀登。
一边轻松的攀升而上,攀攀停停,谢真还一边安慰秦芜,“芜儿莫怕,一会就到了。”
秦芜听着耳畔呼呼的风声,再看这货不带任何安全设施的就带着自己爬悬崖绝壁,虽然不用自己出力,可是打小恐高她也腿软好吧!
他当这只是飞跃个小小围墙吗?
这些高来高去的人真讨厌!
而且,而且……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家伙,抱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黑炭,两个‘大男人’,这般亲密,简直辣眼睛啊有木有!
待到终于在悬崖上站定了,秦芜恢复了下因着恐高而紧张乱跳的心,狠狠瞪人发泄害怕。
“从现在开始,你丫的不许再这样!!!蹦高踩低之前一定要通知我一声,而且,而且,哼,眼下我们的身份都是男人,抱着像话吗?叫人看到识破怎么办?姑奶奶我还不想死!”
面对家中胭脂虎发飙,十分确定这里没危险自己才抱人的谢真忙举双手告饶,“娘子娘子,为夫错了,为夫错了……”
秦芜重重的踩了这货的脚一脚,惹得某人故意的龇牙咧嘴。
秦芜心情愉快了些,冷哼一声,挥手道:“行吧,赶紧办正事了,从现在开始我就不说话了,你全当我哑巴。”,变声的技能自己还是差点,为了减少暴露,她此刻就是个哑巴下人。
第46章
一路下崖顶, 谢真发现脚下踩的碎沙石,顺手收集了两把,吹去泥灰只留细小的颗粒在手, 塞入胸襟前的暗袋中。
秦芜看的疑惑,谢真却没解释, 只拉着秦芜一路往下。
等终于看到谷底的灯火阑珊时,秦芜知道,他们到地方了。
二人并排站在黑暗中一同打量着脚下的灯火之处,秦芜有些拿不准,下头那么多人, 还有守卫, 还有巡防,身边这货到底怎么确认找到合适交易的正主?难道就不怕弄错了到时候出问题被人家瓮中捉鳖吗?
秦芜才这么想着,谢真仿佛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知她所想, 抬手点了几处与秦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