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的人犯们都不蠢,他们想明白后,立刻开始响应。
“我同意用劳动来换取食物!”
“我也同意!那句话怎么说来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祁少夫人真是个好人!”
甚至还有人催促:“祁少夫人,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学认草药?”
“对啊,赶紧学认草药吧!要是我能学会认草药,说不定以后到大荒县,我就有钱娶媳妇了!”
画风陡然间反转。
流放的人犯们瞬间缄口不语先前对云皎月的不满,与之替代的则是接连不断地夸赞。
萧莲眉眼间满是恼怒,她虽然是农户出身,但是早就已经当惯了富裕之家祁家大房主母的日子。
她怎么可能会去学认草药啊!
而且还要晒干草药,自己去县城卖!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明明自家儿媳妇富得流油,现在倒好,不赡养她还变着法地磋磨她!
张美娘也不想去沾染草药的气味,她从当雅妓到现在,除去流放这两天受了点苦,可是一点粗活累活都没干过……
“这草药,我们就非得认吗?”
萧莲不死心,厚着脸皮问道,“虽然你不认我,可我好歹是瑾哥儿的亲生娘!你没有理由不赡养我!”
云皎月眉目不起波澜,她早就料到了祁家除去三房这些人,都不会愿意去认草药。
她目光扫向萧莲,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道,“你是说赡养么?”
“你以前当我婆母的时候,是一点都不曾善待我。所以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让我赡养你?”
她视线一沉,浑身弥漫着冷戾的气势,威压扑面而来几乎让萧莲透不过气。
萧莲愣着,顿时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云皎月挪开望向萧莲的视线,“总之,要么就靠自己,凭借自己的劳动换取吃食和赚钱!”
“要么,每天也就不要再奢望吃什么牛羊猪肉,更不要异想天开妄图吃鱼翅鲍鱼!不愿意劳动的,我会让程二每天给你们分一袋窝窝头和水囊。”
淡淡道,“至于吃不吃。亦或者是靠吃这些东西,你们会不会营养不良、会不会在赶路的途中晕过去,就看你们自己了。”
萧莲怒火中烧,眼底被怨恨充斥。
云皎月这小贱人,分明是想借机打压她,让她低头!
她要是真被逼着去认草药,以后这贱人还不得爬到她脑袋上作威作福?
全程目睹云皎月的处理方式后,祁长瑾深邃的眼眸逐渐浮现出一抹认同和欣赏。
给窝窝头,能满足人最低的生存条件。
靠摘取草药来换吃食,能解决人当下的一日三餐问题。
让人犯拿晒干的草药去卖,能培养人自食其力的技能。
而且这女人话中意思,全然不提报答,心甘情愿地出银子给人买食物、心甘情愿地把赚银子的方法分享给他人。
祁长瑾墨色的眼睛划过一丝惊艳,根本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还有施恩不图报的优良品质!
他幽深目光驻足自己的亲娘萧莲身上。
想着趁此机会,或许能一改她骄奢风气,能重新开始步入脚踏实地的生活。
这会儿,云皎月对祁家的话都已经交代完了。m.
也就开始给人犯们普及路边最常见的草药,她率先拿出野菊花,“野菊花,大家都认识吧?以前青州的田埂里一抓一大把。”
“这种野菊花晒干后,有疏风清热、消肿解毒的功效。能治风热感冒和肺炎。”
孙阿牛学得很认真,“祁少夫人,这个……野菊花我是认识的,但是风热感冒是什么?”
云皎月顿着,思考片刻,想到古代感冒一般都称呼为受了风寒。
可难道要说这野菊花能治风热性风寒?这也太绕口了,这些人怕是也听不懂。
灵光乍现,解释道,“孙叔,你看现在是夏季,夜里一旦凉些,体质不好的人就很容易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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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风寒是不是?”
孙阿牛忙不迭点头。
又听云皎月解释道,“那要是你刚好受了风寒,如果在如厕时,小解时有热感。那这个就是风热感冒。”
昨夜夏季夜凉,他为了照顾孙鹤一夜没睡。
的确有些受了风寒,而且刚刚去方便,尿液似乎也有热感。
这么对照起来,他立即就明白了什么是风热感冒!
孙阿牛没读过书,头一次了解草药的奥妙,兴奋起来,“祁少夫人,你讲得真通俗易懂,我明白了!”
一旁的祁长瑾也在听云皎月教授草药知识。
他坐在轮椅上注视着她,眸子漆黑如同陈年的老墨,明亮又富有底蕴。
在介绍草药的时候,女人几乎如同夜幕苍穹之上的皎月一般,会发光。
刹那间祁长瑾头一次觉得,云皎月这三字,是人如其名。
他也不再过问云皎月究竟是何时学会的辨别草药,只当这女人是中邪后转了性,不光性格大变,还突然会了医术。
而且他就算再去问云皎月,她也只会告诉他,她是从前在街坊四邻里学的,又或者是从什么大夫手里学的。
总之根本问不出实话,倒也不必问了。
孙阿牛猛地打了个喷嚏,“祁少夫人,那如果要治疗风热感冒的话,得怎么用这野菊花啊?是生吃还是泡水喝?”
云皎月忖度着,“自用的话,最好得煎汤内服一至二两的量。”
“大概……二十五朵到三十朵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