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好像是姜王府男宠。”
烫嘴的话从李虎嘴里说出,男宠二字跟他踩了臭狗屎一样的晦气。
声音传入云皎月耳畔。
云皎月瞳孔猛地微震,大脑发蒙!
她说怎么聂韬和人打架,这事情还要特地通知她。
合着是姜王府有关,求她去善后的!
“聂韬大人说,若被打的人因伤势过重而死,那他即使被问责也认了。”
“可要是伤势不重,还有救……”
李虎弱弱说着,“他希望夫人您能在姜世子妃面前美言几句,希望将动手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云皎月从梳妆台前起身,拎着裙摆快速跨过门槛。
精致的妆容从程二李虎面前晃过,继续往外头走去。
也不乘马车,直接去马厩方向挑了匹合适的快马。
紧蹙着眉,“这事情恐怕不简单,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不一定。”
云皎月牵走一匹肌肉强健的纯血马,扫了眼程二李虎。
短暂抿了抿唇,“你们二人匆匆进城,要是我们三个又出城了,保不准会引起一些人家的注意。”
“你们就不用出去了。”
下决定,“我自己一个人去京郊。”
云皎月还想去询问程二李虎,京郊之处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动了动唇,又想到这两人连被打的人究竟是谁都不确定。
估计并不知道什么有用的信息。
还是去京郊,自己亲自去问聂韬吧。
“驾!”
云皎月从学士府后门出去,双腿重重撞击马腹。m.
右手挥动生牛皮长鞭,直击马屁股,栗色纯血马马蹄飞扬,朝城门方向驰骋。
京郊百药村。
数以百计的村民将聂韬团团围住,手里拿着各种家伙事。
有人高举镰刀耙子,还有人举着锄头和扁担,要和聂韬动手。
帝师府侍卫纷纷拔剑,围成铁桶状,将聂韬护住。
两拨人剑拔弩张僵持着,好似下一秒,更大的冲突就会一触即发!
帝师府的人群里,武定侯陆乾在聂韬身旁负手而立。
低沉似威胁的嗓音响起:
“聂韬大人有军功在身,官拜正六品昭信校尉。”
“你们这些人……敢私自对他动手,可想好会承担什么后果?”
陆乾阴鸷双眸不起波澜,唇畔似笑非笑,带着一种极尽压抑的强势感。
瞥了眼身旁的胡嘉,后者会意,双拳舒展起指节。
单手握住剑柄,已然拔出半截长剑,备战!
村民们没念过什么书,碰到不好惹的硬钉子,像是丢了大面子。
有些没拿农具的村民,被激怒。
莽撞地捋袖子,露出青筋暴起的手臂!
“我呸!乡亲们!这个叫什么聂韬的,我知道!”
“我往城内送药材的时候,遇到过他!他就是个小小的帝师府侍卫,根本没什么地位!”
“和我们这些农户比起来,他撑死了就是权贵家的看门狗!咱们不用怕他!”
村民粗吼着嗓子,给近邻们壮胆!
怂恿煽动过后。
百药村村长摆着老大的架子,站在众人前头。
皱眉啐了口,打着腔调怒斥,“看门狗而已,也敢来我们的地盘断人财路!?”
“我告诉你们,我不管你们是帝师府还是什么府!”
“总之,药材是我们这些药农手把手挖出来的!我们爱卖给谁就卖给谁!你们管不着!”
摸着络腮胡,“现在……你们打伤了买主。”
“要是害我们收不回账,就别怪我,要你们的命了!”
“对,要你们的命!”村民们蠢蠢欲动要干架!
太阳底下臭汗味熏天。
聂韬在僵持中站了近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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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到云皎月,他耐心已然全无。
衣裳紧贴着出汗的身体,难以克制被以下犯上的戾气,“说那么多干什么?”
“要打赶紧打!”
“难道我们这些习武之人,还怕你们这群刁民?”
“上!”
村长闷哼哼,“乡亲们,打!”
两拨人兵戎相见,兵器和农具的交错声震耳欲聋。
数不清的村民被踹到地上,发出此起彼伏的吃痛声。
云皎月驾着快马跃过村民设置的路障,纯血马腿细长,健壮有力踩在泥地。
手里的鞭猛地抽向地面,发出割裂空气的刺耳声。
缰绳勒着马脖子,马儿发出长啸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都给我住手!”
“再打,全都给我见官!”
云皎月一进百药村,就顺利顺着地面上杂乱的马蹄印找到聂韬的位置。
一路奔波,手心都是汗。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选择控制双方冲突!
骑在马背上,俯视着在场众人。
下意识袒护自己人。
冲着百药村乌泱泱的人群冷声道,“这里是天子脚下,距离都城只有十几里!”
“你们居然还想人多欺负人少,妄图闹出人命斗气泄愤!难道,就真的不怕牵连全家被下狱问斩?”
云皎月一时间没找到聂韬在哪里。
凌厉视线淬毒一般,快速掠过穿着粗布麻衣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