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在一夜之间调查清楚所有租户的情况基本不可能,所以我必须要寻求帮助。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昏黄的灯光突然从楼下传来,一楼的声控灯莫名其妙的亮了起来。
“有人经过?”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开灯的不可能是我。
双眼盯着破旧的楼道,在忽明忽暗的灯光照耀下,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了楼道里。
我把醉酒女人扔在地上,运用判眼正要下去查看,住在二楼的那个老人忽然向后退了几步,一挥手将里面的木门给锁住了。
“什么情况?”
我站在二楼和三楼的拐角处,看着老阿婆家里那扇大红色的木门,喉结滚动,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刚才虽说吓了我一跳,可是她不关门,至少让我觉得,这楼洞里还有人在陪我。
“难道她等的人已经到了?”我探头朝一楼看去,开裂的墙皮好像一张张狰狞的笑脸,地砖残缺不全,上面只有我和醉酒女人的鞋印:“没人进来啊,声控灯怎么会突然亮起来?线路老化?”
就算用判眼也看不出任何问题,我不清楚是有人在搞鬼,还是确实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阿婆说她在等人,现在一楼的声控灯亮了,她不仅没开门,还反锁了房门,难道进来的不是她要等的那个人?”
想不明白,等到声控灯熄灭,我转身朝着三楼走去,刚迈出几步后,突然感觉脖颈很痒,伸手挠了挠,好像是女人的头发飘到了我后颈上。
起初我没有在意,又迈上几个台阶后,才意识到不对。
醉酒女人刚才被我扔到了墙边,她的头发怎么可能飘到我后颈上?如果不是她,那又会是谁?!
背靠墙壁,我猛地扭头看去,黑漆漆的楼道里什么都没有。
我可以肯定刚才那绝对不是错觉:“后颈?难道……”
缓缓仰起头,我向上看去,想象中有东西趴在头顶的场景并未出现,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这红楼也太邪乎了吧?”很早以前不知听谁说过,若是在没灯的楼道里莫名觉得害怕了,千万不要回头,一路往家跑,因为人越是往那方面想,某些东西就越有可能出现。
一手提起醉酒女人,我大步朝楼上走去。
三楼应该也住有人,有的铁门上被糊了狗血一样的东西,地上还扔着用过的纸巾。
“住在这地方,真是遭罪。”我一口气来到四楼,醉酒女人当时给我比划的就是这一层。可真当我来到以后,又犯了难。
每层有三个住户,我还不知道女人具体住在哪个房间里。
“喂,醒醒!”我晃动女人肩膀,她毫无反应,刚才发生的那些诡异场景我历历在目,我是真的不想停留在这漆黑的楼道当中。
“得罪了。”我单手在她身上摸索,很快从她裤子口袋中翻出一窜钥匙。
红绳上穿着老式的铜钥匙,边缘磨损严重,看样子像是使用了很长时间。
“这三扇铁门款式一样,门缝开合的地方都没有太多灰尘,说明三个屋子里都有人居住。”我找不出更多的线索,只能拼一下运气,随便挑选了靠近楼梯的那扇铁门,拿着钥匙就走了过去。
红楼里只有一楼装了声控灯,现在楼道中黑漆漆的,若非我拥有判眼,连钥匙孔都找不到。
试了几次,女人的铜钥匙根本塞不进去。
钥匙和铁门锁孔剐蹭的声音在死寂的楼道里格外清晰,我正要转身去换下一家,面前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异响。
很奇怪的声音,就像是刀子划开麻袋一般。
我停在这扇门外,不再发出任何声音,真气涌上耳后穴位,倾听屋内的声音。
一两分钟后,屋内响起很轻的脚步声,随后大红色木门被拉开了一条细缝。
透过缝隙,我看见一个头发脏乱,满眼血丝,身上散发恶臭的中年男人趴在门后,他很谨慎,似乎正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是来送这个女孩回家的,你是她邻居,应该知道她住在哪个房间吧?”我搀着女人手臂,将她架起。男人躲在木门后面,一言不发,瞪着猩红的双眼审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