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瑞尔讨好地凑过去,“眼睛看到的都是路,关键是怎么走。”
“满眼都是路,其实就无路可走了。”万抗嘿嘿笑起来,“斯瑞尔,莎丽比你从聪明百倍,你就少装了。”
斯瑞尔恼怒地看看万抗,在他眼中,这个滑头得要命并且强硬得一塌糊涂的中国人,实在不是善类。“万抗,你能不能不干涉我和莎丽之间的谈话?”斯瑞尔没好气地说,“我想你对我们来说,是不受欢迎的。”
“世界上有很多地方的人想对你们美国说这话。”万抗笑道,“你们不受欢迎,可你们还是很执着地去凑热闹。”
“万抗,别讲那些了。”月晶加代子道,“苏珊娜已经说过了,别再讨论这些话题。”
“哦,我还差点忘了。”万抗摸摸脖子,“哎呀,我要是当了联合国秘书长该多好,那时就可以随便说了。”
苏珊娜走了过来,万抗拍了几下巴掌,“看那,多么平静的海面,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这就是大西洋!”
太阳初显光芒,倒映在海平面上,一时间碎光嶙嶙,海面如同阳光下的锦缎。
“苏珊娜,我们到古巴后有没有空闲时间?”万抗笑嘻嘻地问,“第一次到南美洲,咋说也得潇洒几天。”
“你第一次要到的地方以后多的是,有些你根本想象不到,所以还是收起那股新鲜劲。”苏珊娜笑笑,“等你退役后,那才是享受的时间,现在只是执行任务,而且非同小可。”
“很危险?”
“我们面对的多是恐怖分子。”苏珊娜道,“在押送途中或许会受到他们同伙的袭击。”
“苏珊娜,你可别吓唬人。”万抗有点紧张,“现在恐怖分子的武器很先进,没准我们坐着大卡车,一下就被炸得面目全非!”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苏珊娜道,“所以我们要提高警惕。”
“提高个蛋!”万抗道,“有些危险是不能靠提高警惕来派出的。”
“但起码能规避一定的风险。”苏珊娜道,“万抗,希望你能打起精神,也许前方是一片坦途。”
“坦个蛋。”万抗小声嘀咕了一句,心情沉重起来。本来躲避钱大成到了部队,没想到会发展到今天这样,万一在异国他乡丢了小命那可冤屈了。不过想想这也好,如果成功了那可是有功之士,回去后可就牛掰了。再说,不是还有苏珊娜、莎丽和月晶加代子几个美女陪着嘛,女人都不怕,男子汉还怕个啥。
接下来什么都不想,吃喝拉撒睡就这几件事。
“前面是向风海峡,目的地马上就到。”苏珊娜提醒。
游轮经过向风海峡后驶入关塔那摩湾,在关塔那摩省会港口停下。苏珊娜带着众人又乘坐一艘快艇继续进发,距离十五公里处,是美军在海军基地,关塔那摩监狱就在那里。
这里戒备森严,坚固的铁丝网和蒺藜刺令人望而生畏。
“这里主要关押的是‘基地’分子和塔利班成员。”苏珊娜介绍,“这次我们负责押运三十名囚犯到美国伊利诺伊州,联邦监狱管理局买下了那里的汤姆森管教中心,改造成了监狱,用来关押罪犯。”
“三十个人!”万抗摸摸脑门,“就我们六个人,押送三十个人!”
“已经算是不错了。”苏珊娜道,“这次行动要保密,否则我们麻烦就大了。”
空气有些凝固,整个小组都感觉到了压力。尤其是面对三十个令人生畏的家伙,他们的眼神是那么孤傲,充满斗志。
运载工具很搞笑,是一艘货船。
“他妈的,这不是纯粹要我们好看么!”斯瑞尔恼怒地说道,“这货船不够巨大,刚好是海盗袭击的目标!”
“一切为了隐蔽。”苏珊娜道,“斯瑞尔,没有人知道我们运送的是囚犯,再说,如果仅仅是对海盗,那并没有多大困难。”
“谁能保证不走漏风声?”萨科鲁也着急了,“万一有消息传出,我们很有可能在大海中被团团围住!”
“没有那么夸张。”苏珊娜道,“其实危险只是一小段路程,在弗罗里达海峡,一旦我们穿过去,在迈阿密登陆后,就几乎没有危险了。”
货船远离关塔那摩湾,一路向北。
三十名囚犯被关在货舱。货舱囚禁犯人的房间经过特殊处理,四壁是厚达五厘米的钢板,只是在顶部有通气孔。行进期间,囚犯可轮流到甲板上放风。
囚犯中女性几乎占一半,要不执行任务的小组也不会派出苏珊娜、莎丽和月晶加代子三名女兵。
万抗他们换了在装束,俨然是地道的水手模样。
货船甲板四周放置了很多油桶,里面注满海水,用来当掩体。万一有海盗袭击,可以抵挡子弹,一般货商船都这么“装备”。
“我诅咒你们统统下地狱。”当一名放风的囚犯站到甲板上时,很有风度地对万抗他们说。
“闭上你的鸟嘴!”斯瑞尔举起拳头大吼起来。
“有本事你打死我好了。”囚犯并不害怕,“在关塔那摩监狱,我们都经历过了地狱般的日子,死亡对我们来说已经不可怕了。现在关键是,我想让你们而已尝尝那种滋味。”
万抗很好奇,以前在国内看新闻,知道关塔那摩监狱的虐囚事件,现在有当事人在面前,得好好打听打听,没准回国后还能吹嘘一通。
“唉,你为啥说在那里经历了地狱般的日子?”万抗凑上前问。
囚犯看看万抗,皱了皱眉头,“你从哪里来?”
“中国。”
“哦,中国。”囚犯点点头,“我对你们国家有爱。”
“我们中国,也值得世界上所有的人去爱。”万抗道,“中国最希望的就是世界和平,没有大朋友欺负小朋友的事发生。”
“我可以跟你聊聊。”囚犯伸了伸懒腰,“我首先得感谢上苍,他保佑我没有死掉,让我从精神苦海和肉体罹难中得以逃脱,不过说实话,我很虚弱,可能不会完全康复了。”
“你叫什么名字?哪儿人?”万抗问,“有话让我带给家人么?”
“什么意思?”囚犯皱起眉头。
“哦,没什么意思。”万抗摇摇头,这不是在国内,有些话让别人理解起来挺费劲,“我的意思是,你犯了啥罪。”
“我也不知道。”囚犯道,“我是索马里人,五年前在巴基斯坦卡拉奇市遭到逮捕,被送到阿富汗坎大哈美军基地监狱,过了一年,又被送到喀布尔巴格拉姆美军基地监狱,仅仅过了半年,就被送到了关塔那摩。”
“关塔那摩监狱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