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来的血不能浪费,里面含有盐分,用来做汤很合适。
“把熊皮剥下来,过高山时应该很管用,大家可以轮流取暖。”菲科维尔很兴奋。
万抗也很高兴,暂且忘记了桑托斯的暗害,提起野战刀在熊头上划了下来。
“等等!”桑托斯一伸手,制止了万抗,“猎物被杀死后,要等到它身体凉下来才可以近身,否则上面的跳蚤或虱子等会转移到人身上,万一被感染,那可不是开玩笑。”
万抗一惊,一个箭步跳开。尔后,看看桑托斯,说了声“谢谢”。桑托斯跟没听到一样,低头干自己的事,野战包凌乱不堪,需要整理一下。
被放过血的灰熊,体温很快降下来。
桑托斯在烧水,其他人都围着灰熊,一起分割。
菲科维尔专门把筋腱剔出来,分切开来,做了几根细绳。“这是个好东西,我想在登山的时候能用得到。”菲科维尔说完,回头对桑托斯道,“水烧好了没,可以放几块熊肉了吗!”
“尽管来吧。”桑托斯用三个头盔,全都煮了水。
这真是美味的一餐。菲科维尔说,这头熊,起码能让他们提前一天完成的全部行程。
提到行程,大家愣了一下。在这里已经耽误很长时间,要知道这是一场严峻的考验,不是消闲狩猎,这么悠闲地啃着熊肉,可不是件好事。
经过简单的收拾,匆匆上路。熊皮被分割开来,一人一块。
万抗没有走在桑托斯前面,他实在不放心这个心胸狭窄的家伙,说不定还会下黑手。但万抗也感觉桑托斯不该再有想法,无非是一句话激怒,报复一次该足够了。万抗也很奇怪自己,为何没有对桑托斯萌生杀机。面对一个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为何没有惯常的以暴制暴心态?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万抗不知道是自己变得软弱,还是善良。
丛林越来越深,水汽也越来越重,附带的熊肉在这样的环境里保存不了多长时间。再加上行进很紧张,也许只有等到夜晚才会停下来,稳妥地生上一堆篝火。
“把熊肉割大部分下来扔掉。”菲科维尔道,“只留一小块,够晚上一顿就可以了,否则会白费力气。”
“晚上煮熟了,不就能放更长一些的时间吗?”有人说。
“如果你想着吃,那就回家好了。”菲科维尔伸手摸信号发射器,“只要我一按,马上就有直升飞机来带你回家!”
话说完了,菲科维尔的脸色变了。
“怎么回事?”桑托斯问。
“发射器,不见了。”菲科维尔无助地说到。
“不见了?!”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意味着,他们将孤立无援。
“肯定是在躲避灰熊的攻击,爬垂藤是滑落的。”桑托斯道,“回去找找吧,那可是救我们的唯一方法!”
“怎么回去?”菲科维尔道,“现在难说回头还能不能找到那个地方,而且,也不一定就丢在了那儿。”
沉默,感觉到死神离得很近。
“大家振作一点,相互照应着,应该可以到达目的地。”菲科维尔道,“人越多越好,我们绝不能分心,要紧紧靠拢起来!”
进退两难,只有继续前进。
半个多小时候,一条河挡住了去路。
“沿上游走走看,或许有合适的涉水点。”自打信号发射器丢掉好,桑托斯出奇的唠叨,总抱怨危险性太大,还不时叹气。
菲科维尔拿他没办法,虽然他动摇军心,但因为丢信号发射器错在先,自己也不好太强硬。“也许,总之要把危险降到最低。”
六个人沿着河边,摸索前进。靠近水边,虫蛇多了起来,尤其要小心。带路的菲科维尔拿着一根坚硬的树枝,不断抽打着草丛。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隘口,宽度只有七米左右。河水呈深绿色,河面上还有漂浮着的枯木和树枝,望不到底。用树枝试试,不深,最深估计到大腿位置,而且河里还有凸出的石头,可以踩踏过去。
“丁诺奇!”菲科维尔叫了一声,一个干练的家伙道了一声,这个来自巴西的大兵,伸手非常敏捷,就是胆子特别小,否则,他可以成为一个很优秀的特战兵。“你打头阵,过去看看对岸,是不是还有直流在前面。”菲科维尔道。
丁诺奇犹豫了一下,他觉得第一个过河风险太大,没有任何借鉴。但是这种情况容不得推辞,否则会被彻底看扁。其实丁诺奇宁愿被看扁也不想第一个过河,只不过他不想违背菲科维尔的意愿,他怕到达目的地后,菲科维尔说他的不是,影响测试成绩,他还想凭着这个成绩回国混点资本。
丁诺奇一手拿一根树枝,这样可以很好地支撑平衡。
不过意外总是让人措手不及,在他进入河面三米远的时候,脚下石头旁的一根“枯木”突然跃了起来。
这是条鳄鱼!他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就是在等待进攻的最佳时机。丁诺奇惊叫着抬起腿,鳄鱼张大的嘴巴落了空。但丁诺奇也因此失去了平衡,栽倒在鳄鱼身上,一同落进水中。
一时间,水面翻动,鳄鱼来回扭动。从这来看,丁诺奇应该没被咬到,否则鳄鱼会反转,直至将丁诺奇撕裂。但是鳄鱼的扭动很剧烈,溅起大片水花,根本看不清哪是鳄鱼,哪是丁诺奇。
这一刻,即便手中有枪,也不能将鳄鱼射杀。
不到一分钟,鳄鱼消停下来。大家这才看清,原来丁诺奇凭借灵敏的伸手,像蚂蝗一样吸附在鳄鱼身上。
趁着这个机会,万抗一个飞身跳到最近的一块石头上,抡起手中的树棍,狠狠地打在鳄鱼的鼻子上。鳄鱼顿时仓皇逃窜,浑身只有鼻子最脆弱,难免被打得惊慌失措,逃是本能。
“感谢上帝。”丁诺奇费力地爬上岸边,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昏了过去。
万抗回来,逮着丁诺奇的人中一顿猛掐。
“感谢上帝!”丁诺奇睁开眼,紧紧握住万抗的手,“感谢上帝!”
“我是万抗,不是上帝。”万抗道,“你该感谢你自己,要不是你灵活,估计早就没了命。”
丁诺奇颤颤地站起来,“感谢我自己,感谢我自己。”
“这家伙是不是傻了?”万抗问菲科维尔,“吓傻了吧。”
“过会就好。”菲科维尔道,“人总有弱点。”
接下来的行进,丁诺奇和万抗紧靠在一起,这让万抗有种安全感,起码桑托斯对他下手不会那么轻松。万抗也发誓,如果再有一次,他将会毫不客气地把桑托斯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