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王大根一脸憨笑,一句话说得关欣心头一暖,羞红了脸道:“不跟你说了,总是开人家玩笑!”
说着,连关欣也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王大根叹了一声,不知不觉当中,自己居然搞出了这么大一个摊子出来,本来以为可以过几天清静的日子,反而被绑在了自己造成的大车上,轰轰轰地往前冲,王大根终于知道当初老爷子明明有能力做这一切而选择什么都不做了。因为一但开始了,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王大根推开门走到了后院,看了看满山遍野的白雪,暗道,既然停不下来,那就再玩儿大一点吧。
中午过后,六爷带着一帮子年轻人抗着木船又下水了,两三个小时过后,数千斤的大鱼从网子里捕捞起来,六爷一边吧唧着烟杆儿,露着几颗黄板儿牙,乐得合不拢嘴了。
“怎么样六爷,前阵子放下去的鱼种长得如何啊?”王大根闲得没事儿蹲在旁边看热闹。
“根儿啊,不是六爷说什么,这口塘子还真是个聚宝盆,你看看这些三斤多的花鲢,这可都是前阵子放下去的鱼种,这才半年,就长这么大了,再过几个月那还得了,当初人人都看不上的堰塘偏偏让你小子捡到了宝,这就是造化啊!”六爷笑眯了眼,这是他在伍阳村活了六十几年来,过得最高心的一年。
要知道六爷的身子骨一直挺硬朗,可是再硬朗那也架不住没活干啊,好在王大根包了这口塘子让他天天撒网捞鱼,累是累点儿,可是能看到大把的钞票往口袋里钻啊,半年时间,他挣了四万多块,过去十年加一块儿,也没挣这么多啊。还有跟着他一起干的这些年轻小伙子,那都是进账两三万,像他们同龄的小伙子在隔壁村的,那可都是眼红得很,都想过来跟王大根混饭吃呢!
“六爷啊,过完了年,你就别做了吧,这重体力的活还是交给年轻人来弄!”
六爷一听,黑脸吐了一口烟子吼道:“小兔嵬子,你想让六爷滚蛋了?”
王大根连忙摆手道:“六爷你看你说的是哪儿的话啊,我这是敬老,你每天该挣多少还是多少,只是撒网收网的活儿交给耗子他们不就得了,你在岸边盯着点就够了!”
六爷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哼道:“嫌我老了不是?就你六爷我这身子骨,再撒个十年网没一丁点儿问题,你要是让我真闲下来,说不定这身子还真生了锈,要出问题的!”
王大根见他不再坚持,笑道:“那就随你老高兴吧,要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尽早地人跟我说,我给摁两下子就舒坦了。”
六爷哈哈一笑道:“知道你小子有孝心……对了,根儿啊,你看看这鱼,随便一网子下去都是几千斤,还得挑最在大条的捡,要是再这么疯涨下去,鱼儿们太挤了,说不定就活动不开了,那是要出事的!”
王大根倒是知道这种情况,水源生态遭到破坏,而且鱼群太过密集会导致缺痒,在春夏交替的时候,这种情况就是高发期。不过王大根对自家的鱼那是有信心的,它们的生命力远比想象中顽强得多。
只不过让它们这么疯涨下去,的确有可能成灾,主要原因还在于,王大根有意地控制着市场的饥饿感,这样可以让供需比达到平衡的同时,让鱼群有充足的时间成长。
但现在鱼种长大了,新的问题出现了,向鱼头就这么大一个门面,一天给向婷发两千多斤鱼她也卖不掉啊。
是时候给向婷打个电话了。
作者题外话:三更到,老猪才从医院回来,挂个号到看医生居然要三个半小时,哎……好累啊,不说了,要早点睡了。